二十一、应该忘记的人，为什么忘不掉

    身为建筑师，风四娘对步十龙在建筑上的品味，简直无言以对，偏偏她从高空望下去，可以把这个名为风之八圈城，其实乃是正宗的山寨建筑，鸟瞰的一览无遗。

    步十龙在天空上一声长嚎，驾驭了青鸟俯冲下去，“山寨”里的居民顿时喧闹起来，在一个建筑在最高的一座山峰上的平台下，顿时就聚集了很多人。

    步十龙胯下的青鸟一收双翅，在平台上降落了袭来，他一抖背后的大氅，双臂张开，也不知高喝了一声什么，山寨里的人顿时变得激情四射，看起来这鸟货还很受大家爱戴。

    “下去吧，他在叫我们了！”

    月城武看到步十龙在下方招收，带了风四娘和叶问，武三，翩然降落，他修炼的武功虽然不是以轻功见长，但是在这一项上也并不算弱，因此落下去的身法潇洒大方，点尘不惊。

    叶问跟随铁镜先生学艺，也向神通帮甚多高手讨教过，他在武学上的天赋和努力还在月城武之上，就算带了武三这么一个份量颇重的家伙，也似乎没有半分影响。他们四个光凭出场的卖相，就超过了步十龙甚多，不过得到的欢呼之声，却远不如这位八圈仔的二老大。

    “月老大，这边请！我们这个据点，大概有五六千人，周围的荒地都被开发了出来，每年光是种出来的粮食，就足够养活四五倍的人口。大家不用去打猎妖兽那么冒险，生活也轻松一些，虽然娱乐措施还不够完善，但至少该有的场子都有了。”

    月城武见步十龙的那股得意洋洋的模样，直觉那个什么该有的场子，就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过他也无意去问津这类的娱乐措施，自然也没有详细询问的念头。

    步十龙带了私人直奔山腰的一个宽敞大厅，那里面是被掏空了修建的十多间山洞，都被装修的歌厅包房一般。也不用步十龙吩咐，自然有人带了他们到最舒服的一间，很快就连珠价的送上酒菜，然后十多名青春靓丽的女孩子，上来献上不知谁编的歌舞。

    虽然这里的措施和人间没法比，但是在步十龙安排下，这么一个小小的包间里，竟然也生出一种恍惚的气氛，让月城武以为自己正在和一群朋友在钱柜一类的地方唱歌，宛若回到了当年未飞升之前的安逸时光。

    月城武精神恍惚，最先察觉的就是一直都把眼神在他身上缠绕的风四娘，这次带有三分惊险，三分滑稽，还有四分晕头转向的天山之旅，让风四娘对月城武的好感度直线上升。因此她忍不住捏了一下月城武的手背，低声问道：“怎么了，难道看这些漂亮的女孩子跳舞，你都不开心？”

    月城武悚然一惊，这才从刚才的回忆中惊醒过来，随口开了句玩笑道：“若是四娘你也歌舞一番，我就一定开心了，看这些女孩子总有些恍恍惚惚的感觉，什么味道也说不上来。”

    风四娘嫣然一笑，大大方方的起身说道：“既然你有要求，我就唱一首最拿手的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不管唱的好不好，大家都要鼓掌哦！”

    随着有点沧桑的情歌响起，月城武突然心中一疼，他的未婚妻当初最喜欢的就是这首歌，和他一起去ktv的时候，第一首总是唱这首裘海正的成名曲。风四娘的嗓音和他的未婚妻有七八分像，都是说话的时候带一点点甜甜的清脆，唱歌的时候却故意弄出一副略显苍老的声音，和那个女歌手十分相近。

    这种歌声，对别人也许是美妙的享受，对月城武来说，却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

    “也许我应该忘了她，可是为了就是忘不了。”

    月城武端坐着一动不动，脸上的也是古井无波，看不出来半丝情绪，但是在心底，他却在无声的咆哮。那是被命运伤了心，被爱情伤了魂，被离别伤了情，被绝望逼的连愤怒也不能，被关押在铁笼子里等待穷途末路的猛兽的挣扎。

    在那一瞬间，月城武生出一股想要毁灭世界，却不知该用怎样的方法的悸动，不管是神通帮，还是青龙会，或者无霜观，八圈仔，这些都不是他的目标，他想要知道的事情真相，隐藏在重重的迷雾之中，甚至可能只有盘古大陆上那些至高无上的存在才知道。

    “地府是地府，天庭是天庭，但是盘古大陆究竟算是什么地方？我会来这里，她会不会来？”

    月城武非常渴望，能够有人告诉他答案。

    可是这个世界，很多叫人苦恼的问题，往往都没有答案。

    不管你选择什么，结果都是错的。

    这就是人生的无奈，也许人生里会有幸福，甜蜜，等等的小调味剂，但是那一锅名为人生的浓汤，真正的味道，其实还是苦涩中夹杂着酸楚，你最多只能做到痛并快乐。

    风四娘一曲歌罢，见月城武神色你凝重，似是听的十分入神，心底有些得意的一笑，坐回了月城武的身边。武三和叶问都知趣的大声叫好，一时间大家的气氛十分热烈。

    步十龙嬉笑着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既然风四娘都唱了，我也来献丑，给大家高歌一曲，你我皆凡人！”

    这首李宗盛的名曲，当年也曾流行一时，武三，叶问，风四娘人人都耳熟能详，虽然步十龙在其他地方很让人信不过，可是他唱这首歌，他们还是很愿意捧场的。步十龙把丁字步摆开，随手一个兰花指，还未开口，武三和叶问就把捧场改成了喝倒彩。

    风四娘更是笑的趴在了月城武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