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娘娘怕是乐见其成的,当初……”找她进宫,目的是什么,她们二人不是猜不到。是为了打击贵妃娘娘。现在,又怎么会去救公主呢。
碧巧白了脸,道:“你我二人性命皆系于公主身上,虽然知道公主若不在了,我们便能回到娘娘身边,或是发出宫去,可是,这段不小的时日里,公主她对咱们……”
语巧道:“你想的太简单了,只怕公主死了,咱们也活不了。”
碧巧沉默了,于情于理,于公于私,她们都不想公主死。
可是,她们竟无能为力,此时什么也做不了。
隐隐对生命的恐惶中,已经有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牵绊。
公主她,虽然行事不羁,可是,却真的很尊重她们,这一点,只这一点,二人就算真的顾惜生命,此时也已经有了一丝丝的难以掩饰的真情。所以,很多话回禀给皇后时,才不自觉的替路遥遮掩了,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这么回报了……
二人呆呆立于殿中,眼角掩上一股悲伤,不是对生命尽头的恐惧,而是在深宫之中,临死之际有了这一翻迹遇的不舍。
如贵妃回到荣华宫,身边的宫女道:“娘娘?!公主怎么说,要不要去救陛下,公主好像已经去神殿了……”
如贵妃坐到了圃团之上,喃喃道:“……死了也好,死了也好!”死了就清净了。
“娘娘,您在说什么啊?!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公主啊……”宫女以为她有死志,劝道:“娘娘,去求求陛下吧!”
然而,如贵妃无动于衷。
这个平民自从入了宫,总是掀开她心里的疤,让她不得安宁。
如贵妃现在就希望她立即死掉,死了,就干净了。
那个孩子,眼中的神情,让她厌恶。
她心里有一个要守护着的净土,绝不容一个平民沾污!
脸上的平静,掩饰不了心中的戾气。如贵妃知道,她有心向佛,却永远也成不了佛。
晋阳城中,经过一场大运动后,豪强乡绅,早已经消失匿迹,一些以往的大善人家,也更加安份,粮价压制下来,百姓趋于稳定。
而平和之下,依旧透着危险。
晋阳现在成了南北朝廷,附近州府最最关注的地方。
南朝廷,路怀德坐于丹陛之上,对臣下道:“查清楚了吗,晋阳现在是谁主事?!”
“是一个叫冯璋的少年,信中曙名也是他,只是臣奇怪的是,他用的是晚辈之礼,而非平民或臣子之礼!”谋臣道:“不知这是何意?!”
路怀德道:“此子莫非想认我廷为父廷?!”
谋臣道:“信中并无此意,若是有此心思,也未可知,毕竟晋阳,究竟是孤城一座。晋阳的局势依旧很危险。”
“可知此子是什么来历?!”路怀德起了身道。
“冯璋,其父冯恭,晋阳城中乡绅,有秀才功名,冯璋以仁孝宽厚之名闻于晋阳内外,现在更是仁义之名,传播天下……他是晋阳城出了名的孝子,西北大旱之时,他收容孤儿,组织流民,广种蘑菇,所以得此贤名,闻于世间。”谋臣道:“现在还是孝中在身,北朝廷有意宣他入京,他以此为托辞,无法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