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公子为何不回焕阳城求助?从环山镇赶到焕阳城,也不过是两三日的时间,去梅城甚至只需要一日,楼公子为何舍近求远,跑到翡城来?
近求远,跑到翡城来?”
“……”
自然是因为他不是楼曦,而燕甯也不想回去,可惜真相说不得。庄逐言倒也不是想不出搪塞的借口,只是苏之函在这样的情况下,都能立刻察觉出他话中的破绽,可见其心思缜密,若他贸然开口,只怕适得其反。
就在庄逐言苦苦思索时,耳边传来一道微沉的悦耳女声,“是因为我。”
庄逐言一怔,抬头看去,果然看到燕甯朝这边走了过来,庄逐言剑眉微皱,她对他就如此没有信心?
说实话,燕甯对他确实没什么信心,昨日云瑶面对庄逐言时的种种异常,苏之函都看在眼里,心中肯定存了疑虑,现在事关西瑜,这个疑虑就会被放大,若是不能打消它,不仅不能利用苏之函处理好私造兵器这件事,反而会生出许多波折。
燕甯在庄逐言身边坐下,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为了显示二人是兄妹,燕甯还故作亲昵的拉了拉庄逐言的衣袖,小声说道:“哥哥,你也别替我瞒着了,苏都尉火眼金睛,只怕早就猜到我的身份了。”
衣袖被人轻轻拉拽的感觉有些奇怪,那算不上柔美的嗓音轻轻地一声“哥哥”,叫得庄逐言整个人僵住了。小的时候,最得宠的七公主也曾经软软糯糯地叫他“煜哥哥”,被他冷声呵止,只许她叫二哥。此刻他竟不受控制的想着,若是燕甯叫的话……
燕甯说完话就感觉到庄逐言不太对劲,别说配合她的话继续接下去了,他整个人就像尊石像一样浑身僵硬,耳朵莫名其妙火红一片。
燕甯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某人的心思不知道飞到什么诡异的地方去了!
“果然是楼姑娘?”反倒是苏之函立刻就接受了燕甯的说词,心中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原来是楼家的女儿,难怪这么从容大气,所以之前没能震慑她,并不是他的问题!很好!
“是。”燕甯故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其实我早就想出来游历山河,但爹娘一直不同意,我这次是偷偷跟着哥哥跑出来的,我们出来才几天,若是现在回焕阳城,爹娘正在气头上,我怕是三五年内都出不来了。私造兵器这件事虽然重要,但只要及时上报朝廷,将矿洞控制起来,便也不会再出什么大事了。所以我才求哥哥不要回去……”
居然为了玩乐而罔顾国家大事,即使心中挺喜欢这个孩子的,苏之函也忍不住呵斥道:“胡闹!”
被疾言厉色地吼了一句,燕甯不仅没生气,反而还非常高兴,这说明苏之函相信了她的解释,只要再加把劲,让他确信她和庄逐言就是楼家兄妹,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燕甯假装受教地低着头,好一会才低声说道:“让哥哥直接来与苏都尉商议也是我的主意。去年小姨父去西北回来的时候,我听他和小姨说,镇西军那位苏都尉,看起来嗜酒豪迈,想不到心思居然如此缜密,手段也很是高明,将镇西军打造的如同铁桶一般,别说探子,就是苍蝇都飞不进去。我想,能得到姨父如此夸赞之人,必定有过人之处,所以今天一早才和哥哥一起找上门来。”
楼辰的小姨夫?那不就是镇国将军夙凌?苏之函一惊,也想起了去年夙将军确实在镇西军中停留了数日,临走前还将他叫到帐中夸赞了几句,当时他只顾着欣喜,却不是将军为何夸他。
苏之函的表情依旧冷峻,但是眼底的厉色已经明显褪去,心中对燕甯和庄逐言的怀疑也彻底消散,叹了口气,说道:“夙将军过誉了,镇西军镇守西北多年,总有些人想要从中打探些什么。永穆族近十年来都只在西北山林中活动,偶尔会到佩城买些东西,很是平静。反倒是西瑜,自从他们的皇帝病重之后,就很不安分,他们派出来的那些个没用的探子不知道被我军抓了多少。”
苏之函的不屑是那么多明显,燕甯连忙悄悄看向庄逐言,他总归是西瑜的皇子,听到自家探子被人如此贬损,心中总会不快吧。
燕甯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庄逐言忙着平复因为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而砰砰乱跳的心脏,才不会注意这种小事,再说,那些被抓的又不是他手底下的探子,他生什么气。
庄逐言的耳朵红得不正常,燕甯怀疑他是不是气炸了,才会这样,赶紧岔开探子这个话题,问出了她一直疑惑的问题,“苏都尉,我有一件事不明,您镇守西北多年,也看出了西瑜似有不妥,为何还要亲自带着西瑜云氏兄妹觐见皇上?难道那位云瑶姑娘真的是西瑜先给皇上的美人?”
苏之函笑得高深莫测,回道:“自然不是,起码不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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