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灭灭的烛火照出俊美的脸,他撩起斗篷步入,在桌边站定。
他来的时候,门就未关,一屋子的寒气,桌上的女子睡得极不踏实,倒是趴在她面前的小狐睡得香甜。
如玉竹般的手指搭上斗篷的结,正要解开——
“为何?阿璟,为何……”
手上动作停止,凤眸阴冷。
他撩开斗篷坐下,将小狐拎过来,“爷当初带回你,留着你,就是因为听说一狐一生只跟一人。”
听到这温软得总是给人一种温柔错觉的嗓音,风挽裳分不清梦里梦外。
她又梦到那一日一针穿心的一幕了,梦里,她不停地问为何?为何要如此待她?就仿佛是永远醒不来的梦魇。
可明明梦的是那一日,九千岁的声音怎会……
风挽裳倏然睁开眼,果然看到俊美似妖孽的九千岁坐在自己对面,低头抚着怀中小宠。
她惊出一身冷汗,连忙起身默然屈膝。
然后,屋内死一般的寂静,风挽裳只觉寒气更甚。
良久,他的声音响起。
“倒茶。”
风挽裳赶紧起身为他倒茶,一提起茶壶,惊觉茶冷,忙道,“奴婢去烧壶热茶来,劳烦爷稍等。”
顾玦却是不悦地起身离去,走时,对怀里的小狐说,“爷养的是狐,可别叫爷以为养的是白眼狼。”
风挽裳心颤,那句话看似对小狐说,听着却像是对她说!
还有,他方才说的……带回,留着,一生只跟一人。
他是否是在警告些什么?
……
两日后,禁闭解除,奇的是,幽府在那一夜太后来了一趟后,又回归平静了,夜里也不会再见到一顶顶轿子的入,也没再夜夜笙歌,之前的一切好像只是为了一场戏做铺垫。
风挽裳也没再往深处想,她只需要过好当下便好。
一早,她便去找霍总管做事。
踏出采悠阁,府里的人对她的非议就从未停止过。
她开始怀念禁闭的那五日,那是她最清静的日子,听不到半点非议,采悠阁又有厨房,因此,在她禁闭的这五日,府里只给她足够五日吃的白米和一些不要的烂菜叶,但也饿不着她。没有菜,可以熬粥,这已经比灾民好太多了。
见到霍总管,霍总管对她的态度也冷淡了许多。
“爷书房里的纸没了,你去写意斋买,要澄心堂纸。”霍靖将一袋银子交给她。
风挽裳自是不用再担心钱不够,只是,写意斋在青龙街,她要买就必须到青龙街去。
也好,也可顺道去问萧璟棠,她苦寻多年的那人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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