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董将军的身后躲藏着,从后面悄悄打量着那突然出现的刘碧,“父亲,她不是死了吗?”
“大家别怕,她是人,不是鬼。”百里秋水看向刘碧,“刘碧,现在所有人都在这里,给你一个喊冤的机会,告诉大家,你是怎么‘死’的?”
刘碧面容清秀,在看到蓉贵妃的时候神色还有些畏缩,可这畏缩也只是持续了一小片刻,随即便被那浓重的愤怒取而代之,她的指尖颤抖着指向了蓉贵妃,“是她!是娘娘假意关怀奴婢,在奴婢的茶水之中下了毒!”
“先前奴婢也根本就没有生过什么病,只是娘娘这样吩咐奴婢,奴婢也就只能按照娘娘的吩咐来做,可奴婢没有想到,娘娘这么做的目的,竟然是在为了杀我而铺路!”刘碧颤抖的声音听起来愤怒且委屈,“倘若不是安王妃的人私下找到奴婢,提醒奴婢要提防着娘娘,奴婢现在怕是早就已经变成尸体一具了!”
“娘娘,奴婢自从跟着娘娘,便对娘娘忠心不二,娘娘即便是需要让奴婢去死,只要娘娘一句话,奴婢万死不辞!可您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利用完奴婢,还要毒死奴婢,让奴婢死的不明不白?!”
刘碧这略显凄凉的诉冤,令蓉贵妃的脸色白了白,她勉强令自己稳住心神,“你到底是怎么死的,本宫也不知情,就算你真的是被人害了,本宫也是一无所知!”
“娘娘现在是连想要害死奴婢的事情都不敢承认了吗?也好,就当时奴婢之前瞎了眼,一片衷心错付了主子!既然娘娘您不仁,也就别怪奴婢不义了!”说着,刘碧便在董将军的面前跪了下来,字字铿锵,掷地有声,“将军,娘娘偷盖将军的官印时,全都是让奴婢做的,奴婢可以证明,那些官印,全部都是娘娘偷了将军的官印盖上的!”
“你会有什么证据?!该不会你是一早便同别人串通好,就等着要来污蔑娘娘吧!”从惊惧之中回过神来的苏嬷嬷,立即怒视着刘碧,“娘娘待你不薄,你何至于要来污蔑她!”
“污蔑?苏嬷嬷,娘娘真正待其不薄的人只有你,否则也不会选择和你一起,将我蒙在鼓里了!”刘碧冷笑一声,面容当中带了几分决绝,“当时安王妃已经好心提醒过了奴婢,奴婢虽然没有真的去怀疑娘娘,可心里毕竟也还是不踏实,为了以防万一,奴婢就在那官印上动了手脚!”
“奴婢也清楚,无论是官印,还是用来盖章用的油墨,都是独一无二的,这个奴婢造价不了,但奴婢在官印盖下的地方动了手脚。奴婢偷了娘娘的胭脂,将娘娘的胭脂涂在了纸上,只要将军命人刮开那上面的油墨,混在下面的胭脂多少都会浮现出一些。那胭脂是皇上赏赐给娘娘的,是独一无二的一份,奴婢做不了假!”
蓉贵妃脸色在瞬间刷白到了极点,她先前带着刘碧去到书房,命令她将这一切做好,她根本就不曾怀疑过她会对自己有了怀疑的心思,更没有料到,她会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动了手脚!
“这,这怎么可能?!”董将军明显是满脸的不敢置信,蓉贵妃虽然是董老太爷收养回来的女儿,可这么多年,他们的感情同真正的兄妹也并无不同,董家也并不曾做过什么亏待了她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想到要如此来陷害董家?
“是不是真的,父亲找人来按照这婢女说的试一试,不就真相大白了?”说着,百里秋水又看向了蓉贵妃,“这么做,也能够证明姑母您到底是不是清白的,想必姑母也不会反对吧?”
蓉贵妃的身子已经僵在了原地,反对?她要怎么反对?难道现在要她气急败坏地跳出来,阻拦他们检查这些书信么?那岂不是不打自招,所有人不就都会明白是她做的了么?但若是检验……那油墨下面遮掩的胭脂层一露出来,她照样还是躲不过!
不等蓉贵妃有所反应,在一旁已经看出些端倪的董亦冉,当即便命人将那书信上厚重的油墨刮开,即便是火把的映照不如白天,可在那特殊油墨之下,尚未来得及完全融进油墨的厚厚一层胭脂便显露了出来。
“谁真谁家,想必现在大家也都看明白了吧?”百里秋水将那信纸取过来,斜睨一眼那羊皮纸上露出的胭脂红色,目光冷冷地看向了蓉贵妃,“现在姑母还有什么要解释的么?”
蓉贵妃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胜过了如今浓墨似的夜色,百里秋水手中的那信,已经证明了一切,她现在还会有什么翻盘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