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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那白衣女子便在短短几天之内,被皇上封了鹤妃,并且在面对这鹤妃的时候,皇上的眼底还会有几分恭敬。众人都猜测不透鹤妃的身份,但因为她从天而降的奇妙来历,有不少宫人都在猜测,这鹤妃必定是天上的神女。
可实际上,这来历神秘,张口便能占卜预测的女子,并不是什么神女,而是宇文润暗中安插在了皇上身边的一枚棋子。
宇文润的目光看了一眼对面那面色沉静如水的百里秋水,起初,他在接到她的密信时,心中还有些犹豫。这些年来,识图往皇上身边安插眼线的人不在少数,可最后的结果,要么是那些人根本就不能真正的接近皇上,要么,便是早早地便死于非命。
因此,他不敢冒险,他的直觉认为不妥。可即便是这样,最后他却还是鬼使神差,像是孤注一掷般地信任了她。然而这场赌局带给他的结果,却是他未曾想到的收获。
他按照她的法子,找到了这样一个女子,又按照她信中所说,在自己的皇子府当中调教了她一段时间,再秘密带入宫中,安排了与皇上的这样一场邂逅。他的提心吊胆,就在皇上命人找来太医,全力医治假装晕倒的鹤妃的那一刻,才算是彻底烟消云散。
“你就不担心,他这次一个迟疑,根本就不会按照你的布置来做?”皇甫翌辰侧了侧身子,压低声音。
“那我还是会有别的法子。”百里秋水轻抿了一口眼前的茶水,分外神态自若,轻一抬眸,便撞见了廖至公不经意间投过来的视线,她面对着廖至公,眉眼轻轻一弯,便展露出了一个从容笑意。
只不过,这在旁人眼中看起来并无不妥的一个浅笑,落在廖至公的眼中,却将对方眼底的挑衅看了个一清二楚!廖至公身子狠狠一僵,他猛然回想起了,在自己回到廖府之后,所听到的种种传闻
那时,他根本没有将百里秋水这样一个黄毛丫头放在眼里,只以为是几个儿子没什么经历,被一个稍有几分小聪明的丫头给用手段坑了几次便怕了,她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可此时此刻,廖至公的心里却像是被人给猛的浇上了一桶冰水!
就算根本毫无证据,能够证明那个鹤妃就是她百里秋水安排的人,可廖至公的直觉却告诉他,这件事,同眼前这百里家的丫头脱不了干系!
廖至公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阴鸷了起来,视线像是两排冰冷的钢针,扫过了那眼底隐隐有些幸灾乐祸的百里于道的脸。心头的怒火又猛然向上窜起,攥起的拳头,将骨节捏的咯咯作响。
等到廖勤之受完那二百杖责之后,人已经处于一种半晕死的状态,像只软绵绵的爬虫一般瘫软在地上,整个身后都已经血肉模糊,衣裳几乎都被捶打进了他的皮肉。他的衣裳从头到脚都已经变成湿漉漉一片,汗水混着血水,将他那已经成了破旧布片的衣裳,粘腻地粘贴在了他的皮肉上。
如果不是他的胸口还有起伏,从他此刻的脸色以及那已经有些翻白了的双眼来看,几乎要让人以为他已经没了气息。
皇上的这场寿宴,看似不欢而散,可实际上,百里秋水心里却清楚的很,今天能够在文武百官面前,又一次狠狠打击了廖府,皇上的心里可没有表面上所表露出来的这样不痛快。
除了皇上,这次廖勤之被打了个半死不活,最高兴的还要数百里于道了,只不过他那毫不遮掩的幸灾乐祸,却令廖至公心中的恨意更加深了几层。
当日,廖府。
此时已经是深夜,却有一声重物被击碎的声响,雷鸣一般从廖至公的房间当中传了出来。
廖至公端坐在椅子上,身旁那上好的紫檀木几,已经被他一拳给击成了碎片,廖于海垂着视线,站在他的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这也不行,那也不妥,那你究竟有什么好的计谋,倒是说出来啊!”廖至公怒道,“你大哥已经没了!三哥又是个根本不顶用的木头!老四更不用说,早就被你们祖父给宠成了一个废物!”
“我全部的希望,全都放在你二哥和你的身上,可现在呢!?你二哥现在还要死不活,你又在这里畏首畏尾,你也是要活活气死我不成!?”
等廖至公将心里的火气发泄了个大概,廖于海才开口道:“我不是畏首畏尾,对于百里家的恨意,我不会比父亲少半点!只不过,今天的事情,父亲您也看到了,那个什么鹤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