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难过道。
“她本有几分武功,身体应该尚可。”三横道,他心中暗暗祝愿,阳泉呀,你可别有事。。
“胡说,什么功夫能在冰水里泡?”老妇当然不同意。
“那现在呢?”
“现在倒在地上,太可怜了。”老妇怜道。
“倒在地上?”
“可不还倒在地上,起不来了。”老妇又说。
“那,那,”三横闻言大惊“那您不曾帮帮她?”
“帮?当然帮了,我看她实在太痛苦了,太痛苦了。天杀的金人。唉,这是什么罪呀。”老妇人不住叹息,一边说一边手中尖刀乱晃。
“您如何帮她?”三横急问。
“当然是少受些罪。”老妇肯定地说。
“您,您杀了她?”三横闻言混身颤抖。
“杀,杀人,嗐,。。。”老妇这么爱说话,可说到这,她不说了。光拿着手中刀瞎比划。
“这位老人家,您这是。。。?”
“嗐,我要是能杀人,还在这儿?早上战场杀敌报仇了。”老妇叹道。
“那您拿个刀干吗?”三横问。
“干吗?杀鱼,熬个鱼汤给你屋的喝。”
“她喝了,她还活着!?”三横这个高兴。
“活着?怎么活法?造孽呀。”老妇人说。“她连水都喝不了,嘴都撬不开。”
“那您,唉,您能不能?这个,这个。。。”三横再也沉不气了,“倒底她怎么了?”
“怎么了?难说呀,我熬鱼汤是预备着呢。万一醒了。也喝口汤嘛。唉,造孽呀。”
“那您怎么帮的她?”
三横是铁匠。天下铁匠都是急脾气。可他现在急也不是,恼也不是。碰上这个絮叨老太太,你又能怎样?
“唉,罪过呀。我把存的酒全擦到她身上了,不知道管不管用。”
三横等人这才知道,为什么老妇人浑身酒气。
三横道:“老人家请您上马,咱们快些到地方,我实在是急得不行。”他一边说,就觉着自己心急得‘腾腾’跳,没嗓子眼挡着,都能跳出来。
“马?这辈子没骑过,可别摔了我。”
“不妨不妨,我扶您。”三横敬道。
“老了老了,还骑回马。行吧,看来你这汉子算是有情有义的。”
一路上老妇唠唠叨叨。原来此地是渡口。曾经十分兴旺。宋金交兵,金人时常来抢。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村中人丁,十有七八死于战乱。
老妇人丈夫儿子全部死于非命。她一人下粘网度日,可谓十分清苦。这日去起网,恰逢阳泉在岸边早已昏死过去多时。老妇人叫村里的连拽带拉,两三里地好歹弄到家中。
等村里人都散去,老妇人才知道他们人走得早了。她一个人怎么也不能将阳泉抱到床上。只好铺些干草在地,让阳泉躺着。眼看几个时辰过去了,阳泉出气多进气少。老妇人用酒把她冰凉身体擦了个遍。似有好转,但气还是喘不匀溜。
老妇看着也无它法,想想河边还有段绳子,就打算砍下来,卖两个钱抓药,这才碰到三横。
待三横等到了老妇家中,见阳泉似能呼吸。三横扑上前去将她抱在怀中。大滴眼泪滚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