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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几人的面前站定,抿紧嘴唇,没有说话,伸出了手,突然扶过了温绮瑜。
俞文淇觉得自己醉意不是很深啊,怎么温律师一下就被人搂走了?
她愣愣地看了会自己空落落的手,才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穿着高级定制西装的英俊男人。
轮廓鲜明又深邃,眼睛黑得如同黑玛瑙一样流光溢彩,眉毛凌厉又挺括。
盯着看了一会。
她才反应过来,这个……这个……
她惊喜地大叫,“陆氏集团的总裁,陆泽!”
陆泽面无表情地睨了眼她,抿紧薄唇,搂着温绮瑜的手紧了紧,转身就走。
他的力道有些重,捏得温绮瑜腰感觉到了轻微的疼痛。
她怎么也没想到,陆泽会再次出现。
她还以为,刚刚那样吵完之后,陆泽再也不会来找她。
温绮瑜抿了抿唇,脚步停下。
陆泽却更紧地搂紧她。
他很高,力道又大,温绮瑜基本就是踮着脚尖,微微离地,被他拽到了酒店门外,他动作迅速地打开了车门,将她塞了进去。
他坐进了副驾驶座。
沉着一张脸,什么话也不说,就按下中控锁,锁下了车门,启动车子。
其余的三个人急忙从酒店大堂跑了出来,车子早已经消失在视野里了,只留下线条流畅优美的黑色车子,喷出的尾烟。
气味难闻。
两个男律师对视了一眼,眼底写满了不言而喻,微微有些嘲讽。
不过身在职场,哪些该说,哪些看了不该说,他们还是明白的。
而俞文淇则是满眼充满了少女心泛滥的桃花,脑海中已经脑补出霸道总裁和律政俏佳人的爱情故事。
温律师竟然和陆泽——陆氏集团的总裁关系不浅?
她突然想起她上次当着温律师的面说陆总和骆宜之……
难怪温律师当时脸色似乎有些不好……
不过,她还有一个点没有明白,她转过身,看着两个男律师,“话说,温律师和陆氏集团总裁好像认识诶,那为什么要放弃陆氏集团旗下的星城公司的合作啊?”
一个男律师讥嘲地牵扯了下嘴角,“还能怎么,攀上高枝得高位的女人折腾我们呗。走了,找个地方玩吧,小姑娘。”
*
车子里。
沉默的可怕。
陆泽眉眼精致,线条流畅,却透着晦涩的森冷。
副驾驶座上的温绮瑜没有看他,摘下了口罩,只是淡淡地看着前方,“陆泽,我想我已经说的够明白了,不知道你现在想玩什么,把我随便在哪个路口放下吧。”
陆泽却没有听她的,也不说话,只是直直地开着车,他放在架子上,立起来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地图导航。
目的地是一家医院。
听到温绮瑜的这句话,他眸光晦暗深沉,脸上分明的凛冽气息更加明显。
温绮瑜说了几次,他都没有反应,试着开了几次门,都徒劳无功,却只激怒得他不停地散发着冷气。
方向盘愈攥愈紧。
紧紧地绷着。
温绮瑜深吸一口气,垂下头,拿出手机,先给俞文淇发了短信,让她按照之前订好的酒店,安排好几个律师,顺便通知几人尽量快些把今天的工作总结发到她的邮箱。
俞文淇短信回的很快。
不过内容却有些纠结。
她说,另外两个律师和她分开了,去赌场玩了。
也就是,两个律师的工作可能无法在今天完成了。
温绮瑜蹙眉,沉下了脸,她今天的话是没有说明白么?
陆泽尽管没有回头,但是他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她,看到她侧脸严肃,就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手机的导航提醒着:距离目的地,还剩下200米。
医院明显的红色标识,已经出现在了视野里。
陆泽抿唇,脸上喜怒不辨,黑眸幽深,声音很淡,“你的上司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温绮瑜抬眸看他。
陆泽继续说,“很明显,你根本不适合做一个管理者,你对自身的定位就是一个只会听话的职员。”
他的腔调很平缓,可是,说话的内容却一点也不客气。
听起来真刺耳。
温绮瑜瞳仁里已经有了不悦的情绪。
陆泽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一般,声线微冷,不自觉就带了些教训下属的凛然气势,“你把下属当朋友,你可能想的是,有利于关系亲密,但事实上,只会养成他们不太把你的命令当一回事,看看今晚你就知道了,他们把你的好心当作驴肝肺,所以,到现在,你的新部门还是一团乱。”
温绮瑜没有说话,胸口被气得有些沉闷。
虽然陆泽说的话,让人听的很不舒服,可是认真一想,却似乎有些道理,她是应该反省,自己的领导方式了。
陆泽的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了下来。
他直接带着温绮瑜去看医生了。
这是一家私人连锁医院,温绮瑜之前在这个医院就诊过,所以医院的系统里有她的信息。
医生是一个步入中年的女医生,经验丰富,看了下温绮瑜脸上的红疹,再参考了之前的病例,就给温绮瑜开了药。
这次不是很严重,所以不需要挂点滴。
不过,医生注意到了温绮瑜白皙脸颊上触目惊心的五个指印,很明显是人打的,并且下手很狠。
女医生的脸色就不太好了。
她看了眼温绮瑜,刚刚这位病人似乎有过婚育史。
她见多了在外衣冠楚楚的男人,在家却毫无人性地殴打妻子。
抬起眼皮看着陆泽,声音很冷,“你妻子酒精过敏,不是第一次了,下次不要让她喝酒了。”
温绮瑜皱眉,刚要解释什么。
医生就继续说道:“不用帮你老公解释了。你越帮他掩饰,他这种人越是要打你。”她把药单递给了陆泽,“去付费抓药吧,顺便去领一些冰块。”
陆泽沉默,什么话都没说。
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眉目间满是霜雪。
他盯着温绮瑜脸颊上的巴掌印,胸口微微起伏。
过了这么一段时间,那些巴掌印比刚打下去还要触目惊心,浮肿,内里又渗透着淤痕的青紫。
他眸光渐沉。
手指也不自觉地攥紧。
医生更是相信,这种戾气重的男人会打人了。
临走前,还絮絮叨叨告诉温绮瑜,现在是法制社会了,如果有什么家暴事件,要及时报警处理,现在《反家暴法》也已经开始实行了。
陆泽抓紧了温绮瑜的手,冷冷地皱眉听着医生的话,“她就是律师。”
医生所有的话都被噎在了喉咙口。
抓完了药,就已经是傍晚了。
温绮瑜坐在副驾驶座上,用冰块敷着脸上的伤痕,陆泽眉心的褶痕越发地深了,脸色也越来越沉。
他问:“你住在哪里?”
温绮瑜抿唇,“随便找个地方把我放下来吧。”
陆泽还是问,“住在哪里?”
语气里已经有隐藏不住的怒意了,但不是针对温绮瑜。
见温绮瑜还是不说,他直接在路边停了下来,从她的包包里找出手机。
她的手机设置了四个数字的密码,陆泽第一反应就是她的生日。
果然成功了。
点开短信,在已发的信息里找到了酒店的地址。
下车时,他还是紧紧地攥着温绮瑜的手,顺便也给自己在她的隔壁房间开了一间新房。
回到房间里。
陆泽的眸光已经彻底沉下了,冷冷的,黑得可怕,他给许致打了电话,“帮我查一下澳门这边的一个娱乐公司,顺便,帮我收集一下C大美术老师王教授的资料,他应该有不少的黑历史。”
他站在窗旁一会儿,又发了个短信。
“管好沈家的所有人,包括远房亲戚。”
收件人:沈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