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璃夜听了凤轻语的话,并不认同。
“退一万步说,就算师父现在就站在我的面前我也认不出他来,更何况是你们。所以,派大批人马去寻找师父跟本就是浪费人力物力。”
凤轻语好不留情的说明情侣。
更何况,她说的也是实话。
师父的易容术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她的易容术是师父亲手教的。
虽有句古话叫做青出于蓝,她可不敢大言不惭的说自己的易容术能够超过师父。
所以,璃夜花三年来找一个人根本就是划不来的。
“那娘子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顺其自然。”凤轻语说道。
轩辕璃夜挑眉,顺其自然他似乎做不到。
凤轻语光是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的三两句话是不可能打消他的念头的。
既然如此,那就静观其变吧。
“不过,不许再让飞鹰骑跟着我了,我现在有能力保护自己,而且我很不喜欢有人跟着的感觉。”凤轻语道。
或许是前世的职业影响,她真的很喜欢暗中人的注视。
那样会让她浑身不自在。
“出宫除外。”轩辕璃夜提条件。“在宫里可以不让飞鹰骑跟着,但是出宫时身边一定要带着人,要不然为夫就不再让娘子出宫了。”
凤轻语知道这已经是他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
不同意也得同意。
“我答应。”
轩辕璃夜这才满意的将她搂在怀里。
近日。
江湖中还出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向来神秘恐怖的魔教竟然在一夕之间消失了,魔教教主宫擎寒不知去去向。
魔教教众被武林中人四处追杀。
当然让整个武林闻风丧胆的魔教已经化为粉末。
这些流言传出来的时候,宫擎寒正安静的坐在一家客栈的客房中喝茶。
仿佛外面的传言与他无关。
他的身边站着一身黑衣的殒陌。
左手的袖子空空,这是他在三年前犯错所付出的代价。
只有付出应有的代价他才能继续跟在教主的身边。
宫擎寒一身银袍,丝毫不见憔悴,依旧是意气风发。
殒陌看着眼前的教主却是忍不住皱眉。
宫擎寒挑眉,“你想问什么就问吧,脸色不用憋得这么难看,很影响本教主喝茶的心情。”
殒陌的嘴角抽了抽。
想了想,到底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教主,属下不懂,你为何要放弃魔教,那是一个后盾不是吗?”
“呵,后盾?你以为轩辕璃夜是那么好惹的,三年前他心里憋着一股气,他是不能明目张胆的对魔教出手,可是只要轩辕璃夜惦记上的东西,就是悄无声息他也会得到。”
“教主的意思是,此次的事情是轩辕璃夜做的?”
“你以为呢?”宫擎寒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他早就想拿魔教开刀,而我正好也觉得这个教主的位置坐的有些腻了。”
所以就顺理成章的让魔教成为了过去式?
殒陌的心中更多的是不舍。
魔教好歹是教主一手建立起来的,现在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心中自然会不舍。
“只怕,轩辕璃夜的手段不止于此啊。”宫擎寒长叹了一口气。
与那个男人为敌还真不是一件好事。
就像现在,他似乎无处可去了。
整个江湖的人都在追杀他,听说赏金用已经开到了五千两……黄金。
第一次感叹,他的命真值钱。
外面的流言都传得沸沸扬扬了,宫里自然也得了消息。
凤轻语下意思的将目光投向了身旁气定神闲的某人。“是你做的?”
“娘子以为呢?”
他这样问的语气,分明就是在告诉她这件事就是他做的。
凤轻语翻了个白眼。
其实不说她也能猜到。
能让闻风丧胆的魔教一夕之间消失的人,这世上能有几人,眼前的这个男人就算一个。
“娘子若是闲来无事,可以猜猜看宫擎寒现在在哪里?”轩辕璃夜眼角带笑,唇角也挂着笑,显然现在心情很不错,甚至尤为的愉悦。
凤轻语忍不住轻撇了一下嘴角。
她看起来像是很闲吗?
“不知道。”天下这么大,她哪儿能猜到宫擎寒躲在什么地方。
她又不是宫擎寒肚子里的蛔虫。
况且那个男人做的事实在谈不上光明正大,现在想起三年前的事情她还不免一阵生气。
“想想若是娘子跟宫擎寒一样的处境,会选择躲在什么地方。”
轩辕璃夜换了一种说法。
凤轻语更是无语了,随口说了一句,“帝都?”帝都是什么地方,天子脚下,一般人可不敢乱来,尤其是那些江湖上的杀手更不敢在帝都造次。
她若是宫擎寒,当然会选择待在帝都了。
不是还一句话叫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地方吗?
在凤轻语说完帝都两个字后,轩辕璃夜唇角的笑容逐渐放大。
“娘子聪明!”他毫不吝啬的赞赏。
凤轻语略带疑惑的侧眸,“难道宫擎寒真的在帝都?”看他的样子,就像已经知道宫擎寒的行踪一样。
想到此,她的呼吸一滞。
不会真的是她想的那样吧。
在凤轻语疑惑的目光下,轩辕璃夜点点头。
不知该说宫擎寒太过聪明,还是该说他太笨了。整个帝都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宫擎寒竟让还敢贸然前来。
不是找死是什么?
“那你打算做什么?”凤轻语问道。
轩辕璃夜淡笑,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
“当然是报仇。”
三年前的时候他还没找他算不是吗?
魔教的消失仅仅是个警告而已,可不算是报仇。
凤轻语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她怎么忘了,眼前的男人根本是睚眦必报。
她只能说,祝宫擎寒“好运”。
……
帝都的夜晚,总是灯火通明,与百日同样的繁华。
尤其是客栈这样人来人往的地方。
二楼一间雅间中,宫擎寒正坐在桌子前,殒陌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站在他的身后。
有人在外面敲门。
殒陌立刻如惊弓之鸟一般,紧紧的将剑握在手中,脚下已经放轻,站在门后。
宫擎寒看到他的样子,很是无奈的摇头。
“方才我吩咐了店小二将晚饭送进来。”宫擎寒的话音一落,外面立刻响了点小二的声音,“客观,您要的饭菜和茶水已经准备好了,现在要端进来吗?”
殒陌:“……。”
教主为何不早说。
“进来。”宫擎寒声音低沉的喊了一句。
店小二推门而出,手上端着托盘,上面四菜一汤,还有一壶热茶。
他将托盘上的菜一一摆放在宫擎寒的面前,甚至从头至尾都没有看他的一眼。
然后转身离开了。
宫擎寒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微微点头,虽然是小客栈,这菜的味道做的还是不错的。
殒陌看了一眼正在吃饭的宫擎寒又看了看门外刚走出去的店小二。
“教主,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至于是哪里不对劲,一时又说不上来。
宫擎寒轻轻蹙眉,抬起头,“哪里不对……”
才说出口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身上的内力也在快速流失。
咚!
宫擎寒倒在了桌子上。
殒陌冲了过去,推了推桌上的人,“教主,教主……”
同样是一阵晕眩,殒陌也倒在了地上。
在失去意识的下一秒,殒陌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
那个店小二走路没有声音……
宫擎寒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屋子里。
准确的说是在一间四周都是铁栅栏的屋子里,很明显这是一间牢房。
想起了昏迷前的一幕,宫擎寒的脸色有些阴沉,真没想到他前一秒说殒陌太过小心翼翼,后一秒就阴沟里翻船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将他抓起来了。
随着门口的一阵声响。
轩辕璃夜走了进来。
“不知我帝都的天牢教主待的可还习惯?”声音中带着十足的戏谑。
宫擎寒看着轩辕璃夜含笑的表情,简直想冲上去揍他一顿。
只可惜,他的手脚都被铁链子绑在身后的墙壁上。
身上更是没有一丝内力。
见他炸毛的样子,轩辕璃夜的心情又好了几分,“魔教教主恐怕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今天啊。”
“轩辕璃夜,你也太过卑鄙了,竟然找人在饭菜中下毒,又将我抓到这里,你到底什么意思,有本事就把本教主放下来单挑!”
他堂堂魔教教主被人绑在这里太憋屈了。
轩辕璃夜的表情一瞬间变得严肃。
甚至冰寒的可怕。
“说朕卑鄙?不过要说比卑鄙,朕可比不过教主,三年前的事情教主或许忘了,朕可还记得清清楚楚,朕这人,向来不喜欢别人挑战我的底线。”他轻瞥了宫擎寒一眼,“还有,朕和教主恐怕单挑过不止一次了,结果如何,朕想教主应当很是清楚。”
宫擎寒:“……”
他就知道轩辕璃夜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你把我抓到这里到底想要干什么?”宫擎寒看着他。
他总不会天真的以为轩辕璃夜会轻易饶了他。
“当然是…。慢慢折磨。”
这一刻,宫擎寒才知道,这个世上谁都能招惹就是不招惹轩辕璃夜。
江湖上的人都说他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真正的恶魔是轩辕璃夜才对吧。
不过让宫擎寒很意外的是,轩辕璃夜竟然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念语宫。
凤轻语给悦翎小丫头洗完澡,小丫头说什么也不愿意跟叶秋走,非要留在念语宫里跟她睡。
“叶秋,算了,就让悦翎在这里睡,你先下去吧。”
“需要将小公主明天要穿的衣服拿过来吗?”叶秋问道。
凤轻语摇头,“不用了,明早再送过来吧,反正小丫头早上起来的晚。”
“那好,奴婢先下去了。”
“嗯。”凤轻语轻嗯了一声,将悦翎的小湿脚擦了擦才把她抱到床上。
悦翎一想到可以跟娘亲睡觉就很开心。
在被褥上打了几个滚儿,凤轻语看了一眼,“钻被窝儿里去,现在天气凉,若是感染了风寒有你好受的。”
悦翎吐了吐舌头,钻进了被窝里。
凤轻语草草的洗了一个澡就坐在床上。
发现悦翎竟然还没有睡着。
“悦翎,你怎么还没睡,不困么?”一般这个时辰悦翎早就睡了。
悦翎将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一个头,看着凤轻语,“万一一会儿父皇来了不高兴了可怎么办?”
“父皇为什么会不高兴了?”凤轻语问道。
悦翎眨着眼睛,“因为我睡了父皇的地方啊。”悦翎天真的说道。一般情况下,父皇肯定对她要跟娘亲睡在一起表示不高兴的。
凤轻语眼角不自然的抽了一下。
“不会的。”
“真的?”
凤轻语刚想回答,就听见外室传来的声音。
想来是轩辕璃夜回来了。
悦翎小丫头也听见了声音,立刻钻进了被窝儿里,不肯露头。
凤轻语无奈的笑了笑。
轩辕璃夜先是进了内室,见坐在床边的凤轻语,唇角勾了一下,随即看到了床里面拱起来一小团儿。
“悦翎在这儿?”
“嗯。”
凤轻语刚回答了一声,被窝下的悦翎就捏了一下她的腿,示意娘亲不要说。
“悦翎,父皇都看到你了。”轩辕璃夜笑道。
悦翎继续躲在被窝里,父皇最会骗人了,她现在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父皇怎么可能看见她,分明就是想骗她出来。
她才不会上当呢。
“悦翎,父皇真的看见你了,你的辫子都露出来了。”
啊?难不成是她的辫子真的露出来了。
伸出小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
结果就将手给伸出被子了。、
凤轻语:“……”悦翎,你哥哥都不是你父皇的对手,更何况是你。
悦翎也知道自己暴露了,索性掀开了被子,露出脸。顶着一张笑脸,看着轩辕璃夜,漂亮的眼睛眯成了小月牙,“父皇,我今天要跟娘亲睡。”
父皇跟哥哥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所以,她要先跟父皇坦白。
轩辕璃夜笑了笑,“那父皇睡在哪里?”
“嗯…。悦翎觉得,父皇都是大人了,不应该总是跟娘亲睡在一起,哥哥说只有小孩子才会喜欢跟别人谁一起,悦翎是小孩子。”
轩辕璃夜:“……”
凤轻语:“……”
轩辕璃夜眼眸微闪,很好,轩辕子琰,看来你最近是皮又痒了。
悦翎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已经把哥哥给卖了,卖的非常彻底。
最终,轩辕璃夜拿了一床被子睡在了书房。
……
昨晚轩辕璃夜回来的晚,凤轻语掐指一算就能算出来他定是做“坏事”了,果然不假,今早他又去了一趟天牢。
回来的时候,凤轻语正坐在桌旁用早膳。
悦翎一大早就去东宫了。
凤轻语斜睨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某人,“你抓到宫擎寒了?”
不然他怎么会亲自去天牢。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娘子。”轩辕璃夜夹了她喜欢吃的小菜放进她的碗里。
“娘子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她确实有话要说,就怕说出来这个男人会不高兴。
“其实,我真的很想知道宫擎寒手中的藏宝图是从哪儿拿来的,还有,他是如此知道我的身份的……”
果然,下一秒,轩辕璃夜的面色就冷若冰霜。
凤轻语挑眉,她就知道藏宝图是不能提的。
没提一次,这个男人都要生气。
凤轻语无奈的拿起他的碗,盛了一碗鸡肉粥,“我就是好奇…。”
轩辕璃夜的脸色恢复了一些,虽然还是有些不自然。
但相比较放才,已经好看了太多。
他伸手接过小碗,喝了一口粥。
“宫擎寒这人软硬不吃,什么都不肯说。”他淡淡的说道。
凤轻语瞪大了眼睛,“你已经问过了?”
轩辕璃夜点头。
他当然也想知道这些。
凤轻语低头也喝了一口粥,“咳咳……”
“怎么了?”轩辕璃夜放下勺子,在她的后背上轻拍了几下。凤轻语吸了吸鼻子,感觉有些不通气,“没事,可能是小丫头不会睡觉,昨晚总是踢被子,有些着凉了。”早晨的时候她的嗓子就已经不舒服了,不过也没太在意,这会儿倒是咳嗽了。
轩辕璃夜不悦的皱眉,“为夫不过一晚没有跟娘子一起睡,娘子就染了风寒,这说明什么?”说明她一刻也不能离开他。
凤轻语脸色稍微有些不自然。
“吃完早膳,宣御医过来瞧瞧。”
轩辕璃夜全然没了吃饭的心思,一心担心她的身子。
“我真的没事,不用请太医,我一会儿开一副药让叶秋去熬了,喝下就好了。”本来她觉得像这样的小感冒,挺挺就过去了,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她也知道,若是不喝药,轩辕璃夜准会将太医找来。
轩辕璃夜捏着她的手,“手怎么这么凉,一会儿换一件厚衣服。”
伺候完凤轻语吃完饭,轩辕璃夜也不肯出去了,只待在宫里陪她。
盯着她将黑漆漆的药汁喝下去才肯放心。
不过,这次的风寒似乎比想象中要严重一些。
下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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