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赖上了田宁,说什么讨不到说法就要告去上面!
这件事可大可小,内部消化就私下解决了,都是兄弟生产队,也不能做的太过分,对方的生产队长说:“我们也不无理取闹,把之前的损失赔了,这件事咱们就翻篇,不然这个女知青得跟我们走。”
孙海全从人群里挺身而出:“需要多少钱?我们家出。”
桑红芹在一旁想拉着他没拉住,对方生产队长一乐:“行啊,谁出钱就行,我们先算算账,一会儿给你一个数儿。”
两边讨价还价,最后各退一步,需要赔付十五块三毛二,这些钱可赶上城里一个工人的工资了!对方的村民说:“偷鸡就得狠狠的罚!看下次你们还敢不敢偷。”
孙海全手头没有这么多钱,他回家取了一趟,对方生产队长签了收条,表示此事揭过不提,没有热闹可看,人群散开,白灵再一瞅,那群知青早就跑没影儿了。
白灵叹口气,把田宁从地上扶起来,替她拍拍尘土:“你这是何苦呢,替被人受过,我们还不了解你?你不可能偷鸡的。”
田宁苦笑道:“反正我都被抓到了,还牵扯别人进来受罪干啥?还好其他人能躲过一劫,我就是没想到会赔这么多钱……我……我会努力还钱的。”这话明显是对着孙海全说的。
孙海全闷声说道:“钱不用还,你来之后在家里忙里忙外的,没少帮忙,猫娃也是你照看着,这份恩情我们都记着呢,下次别这么傻了,被人推出来当替罪羊。”
田宁疑惑不解:“替罪羊?什么替罪羊?”
白灵扶着田宁往家里走,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她耐心的跟田宁解释:“你的那群知青朋友,平时也没少偷□□,给你吃过肉吗?”
田宁咬咬唇,说吃过两次,就是最近的两次,知青日子过得苦,平时连荤腥都瞧不见,都是长身体饭量大的年纪,身体根本受不住,后来经由两个男生撺掇,他们肥着胆子去邻村偷鸡,陆陆续续也偷过几次。
白灵又说:“你今天出去也是为了偷鸡?当时是怎么剩下你一个人的?”
田宁仔细的回忆,还原了当时的情景,原来大家拽着田宁一起,说去偷只鸡,然后去大野地里就地烤了吃,这种事他们不是第一次做,早就轻车熟路,没想到偷的时候出现问题,本来这家人白天不在家,可主人突然回来了,他们也是太猖狂,趁着天黑或者天没亮偷还行,大白天的去人家家里偷鸡,能不被发现才怪!
这家人挨着路边,得手后能直接跑到分叉的小路上,不容易被逮到,主人是唱着歌进院子的,知青们着急往外跑,也不知道谁绊了田宁一脚,她直接往前一趴,其他人从小门赶紧溜了,没人在意她。
白灵说道:“你啊,那些人是故意留下你的,不然事情没办法交代,是不是走的时候还嘱咐你别供出他们?”
田宁使劲点头:“你咋知道?他们说让我死不承认,只要我不供出他们,以后还把我当朋友。”
白灵:“……”
田宁单纯的近乎有点蠢,这是被别人当枪使了,没准是早就计划好的,偷鸡这事瞒不住,肯定得推一个人出来。
大队里要买一匹马,马是生产工具,是必需品,绝对不能缺少,大队里决定让周队长和孙海全一起去买,马的话当地没有,需要坐车去内蒙古买,私下买卖是割资本主义的尾巴,绝对不允许的。
周队长去县城里开了介绍信,揣着这封信,两个人才踏上火车,孙海全一走,家里这摊事全得田宁料理,她手脚勤快,做饭洗衣裳啥活都干,下雨天气还接猫娃放学。
村里人渐渐有了风言风语,说什么田宁这个知青没准就嫁到孙家去啦!
这话光是白灵就听到过两回,田宁没在意:“随他们去说,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老孙家对我有恩,我报报恩还有错?”
村民们就是闲着说嘴,可吐沫星子淹死人,不能不留意,现在距离上山下乡已经三年左右,有的知青已经嫁在农村生孩子安家了,前路茫茫,谁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回城去,说不准一生都要贡献在农村,日子还得照样过下去,那些二十几岁的知青,再耽误下去就是大龄青年,婚事也得提上日程,村里有上进的不错的年轻小伙、或者是勤劳善良的姑娘,经过媒人的凑合,凑成一对的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