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
谢家人的注意力立马全被她吸引过去,“咋了咋了?要不你先缓一会儿?”再没人理顾涵江。
王贵芝更是心疼得不得了,“苗苗你忍着点儿,这些刺都得挑出来,要是长里面就不好了。你说你也不注意点儿,把自个儿伤成这样,看留了疤,以后谁愿意娶你。”
老太太本来就是吓唬吓唬谢苗,顾涵江却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谢奶奶,我……”
他本想说我和谢苗有婚约,我娶她。
结果话刚开了个头,又被谢苗抢着打断了,“没人娶正好,我就可以嫁给司大地了。”
顾涵江表情骤然一僵。
司大地?司大地是谁?
不等他将疑问说出口,外面突然传来吴淑琴的声音,“谢奶奶,涵江哥是不是在你们家?我听人说他往你们家来了。”
顾涵将过了饭点还没回家,吴老太太不放心,雨一停,也叫家里孩子出来找他。
谢家人的注意力全在谢苗身上,原本就没心情搭理顾涵江,闻言忙劝他赶紧回去。
顾涵江没办法,又不想让对自己很好的姑奶奶担心,一句话都没能和谢苗说上,就这么走了。
嗯,临走前还凉凉看了眼正冲自己得意狂啸的土狗大黄。
晚上,顾涵江照常抠核桃仁抠到光线彻底暗下来,才收拾东西回房间。
他将锥子放进抽屉里,正准备去打水洗漱,突然看到写字桌上那个用烟盒糊成的笔筒。
笔筒不是很漂亮,但可以看得出,做它的人十分用心。
顾涵江回想了下谢苗当时把这个送给他时的表情,却除了一张被粉遮得看不出真容的脸,什么都记不起来。
倒是今天她瞪他的样子,她手上的伤还有强忍疼痛时水润润的小眼神,不经意间就会从他脑海中闪过,前所未有的鲜活生动。
顾涵江从笔筒上收回视线,转身出去找表妹吴淑琴。
天一黑,吴淑琴就躲在房间里,偷偷把自己化成了谢苗第二,括弧——曾经的。
顾涵江去找她的时候,她因为尿急,正做贼似的把门开了条缝偷偷往外张望。打算看看外面有没有人,没有人就抓紧时间赶快去趟厕所。
门刚一开,两人就毫无防备地和彼此来了个对眼,全被惊了下。
吴淑琴更是砰一声又将门关上了,拽着门把手直在那里乱蹦。
完了完了,涵江哥看到了,涵江哥全看到了!
以前她可是最瞧不上谢苗把自己化得跟鬼似的,涵江哥知道她居然偷着学谢苗,会怎么看她?
顾涵江倒是很快回过了神,抬手在房门上轻敲两下,“我有事问你。”
“啥、啥事儿?”吴淑琴一脸生无可恋,隔着门板道。
顾涵江:“知道司大地是谁吗?”
“司大地?没、没听说过啊。”
“真没?”
“没,姓司的我都没听说过。”
淑琴也不认识吗?
顾涵江蹙了蹙眉,又问:“之前你说谢苗开始学习了,还跟人借了初一初二的书,真的?”
吴淑琴不明白向来对谢苗漠不关心的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如实回答:“真的。”
顾涵江就再没说什么,若有所思地转身离开。
听他好像走了,吴淑琴松一口气,又轻轻打开门探头出来。
谁知顾涵江突然转头回来,“你不是说难看吗?干嘛还学她?”
吴淑琴:“……”
你真是我哥吗?别是谢苗派来气我的吧!
……
谢苗光荣负伤,谢家人本来是打算帮她请几天假,在家养伤的。
但她觉得没必要。
右手虽然不太灵便,但她左手还能用。这个年代没有电视电脑没有WiFi网络更没有手机,无聊得一批,她在家也是和咸鱼比谁更闲,还不如去学校。
于是这天早上出门,谢建华主动背起了谢苗的书包,谢建军帮谢苗抱着饭盒。谢建中实在没什么拿的了,以扶老奶奶过马路的标准姿势扶住了谢苗的胳膊。
谢苗:“……”
就一点皮外伤,至于吗?
事实证明,在三个熊孩子眼里,至于。
谢建华三兄弟一直将谢苗送进教室,帮她拉开椅子、放好书包饭盒,又以老父亲一样慈爱而认真的语气嘱咐她有事记得去找他们,才鱼贯着离开初三三班的教室。
他们一走,李腊梅就泪汪汪望向谢苗:“谢苗,你这是咋了?”
前座王大力和后作杨小毛也探头过来,“对啊,谢苗你咋了?”
“没怎么。”谢苗晃晃缠着纱布的手,“受了点小伤,没什么大事儿,是他们太紧张了。”
“真的?”李腊梅明显不信。
“真的。”
杨小毛就大大松了口气,重新懒洋洋趴回桌上。
“还好还好,看你弟弟那样儿,我还以为你得了啥绝症,要死了。”
谢苗:“……”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会说话?你才要死了呢!
好在没多一会儿,早自习就开始了。
教他们语文的牛老师过来了一趟,叫语文课代表看着他们默写上周新学的课文。教室里一片哀嚎之声,谁也没心思再关注谢苗的手了。
谁知默写收上去,下第一节课的时候,牛老师突然来了教室。
“谢苗,你跟我到办公室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