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与其说是赏赐,不如说是安抚和威慑。
事情牵扯了瑞王世子李栾,为了他的名声,安冉县主只能吃哑巴亏,皇太后这一抬抬的东西摆到她跟前,就是为了堵她的嘴。
定亲的同时,霍子明还要添一房小妾,若没有些安抚,安冉县主实在没脸。
同时,皇太后也在以此暗示她对穆连慧的不满。
皇太妃这些时日亦没有传召过穆连慧,反倒是杜云萝这儿,又一次被唤进了宫里去。
这些平面上波涛不显,实则你来我往,皇太妃从来都唯皇太后马首是瞻,既然皇太后要冷一冷穆连慧,她便顺着皇太后的意思来做事。
偏偏,杜云萝和安冉县主就成了棋子,在棋盘上叫人指挥着往东往西。
杜云萝心里清楚,但皇太后的意思,她难道还能驳了不成?
就当是替杜云荻消灾解难后的一点报酬吧。
马车停在了宫门外,依旧是前回见过的茗姑姑迎杜云萝去了慈宁宫。
皇太后宫中有客人,杜云萝站在庑廊上候着。
天井里有一株榕树,树龄颇大,两人环抱都抱不住,寒冬里枝叶不密,若是酷暑时,树下想来也很凉爽。
杜云萝望着榕树出神,远远的,就见一窈窕身影莲步而来,等走得近了,她才看清,来人是安冉县主。
两人打了个照面,彼此都有些意外。
安冉县主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却又很快调整过来,冲杜云萝点了点头。
杜云萝上前见了礼:“县主是进宫谢恩的?”
安冉县主凤眼一挑,眼中淡淡自嘲:“是啊,谢恩的。”
杜云萝往正殿方向瞥了一眼,道:“你我半斤八两。”
“那个施莲儿后日就抬进恩荣伯府了,往后落在我手里,呵……”安冉县主睨了杜云萝一眼,突然凑近了些,在她耳边轻轻道,“我已经很久没和人动手了,我帮你们姐妹骗了穆连慧,却要吃这等亏,换作从前,我已经扬手一巴掌打在你脸上了。可惜,以后我只能收拾收拾施莲儿了。”
话说得凶狠,杜云萝却从中听出了无奈和悲凉,不由道:“我以为,县主会更愿意打乡君一巴掌,毕竟冤有头债有主。话说回来,那日要不是四姐姐拉住了你又拉住了我,我若没有事先见过世子,县主只怕也没以后去收拾施莲儿了。”
安冉县主大笑:“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想恶心恶心你?”
杜云萝不为所动,直直盯着安冉县主的眼睛,平静道:“你也说了,你已经很久没跟人动手了,你没有动手的底气,也没有恶心我的底气了。”
安冉县主偏过头,哼道:“看似互助互利,实则我吃亏了,你么……”
见安冉县主上下打量她,杜云萝勾起唇角,弯着眼道:“我难道没吃亏?赏赐与恩宠的背后是什么,县主不是最清楚吗?”
这话就像一把刀子,狠狠扎进了安冉县主的胸口。
她这些年的风光,她这些年的平顺,看似得了景国公的无限宠爱,可直到最后,不过是竹篮打水。
此刻,那一抬抬送进景国公府的赏赐,也是同样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