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发像她,又直又顺,摸起来很是舒服。
甄氏抿了抿唇,杜云萝的话没有说透,但她听明白了。
这婚事原本是定远侯府先来探口风,是他们瞧上了杜云萝,可叫安冉县主一闹,在外人看来,似是杜云萝与穆连潇有些不清不楚的,两家为了声誉急匆匆就定下了。
别人说杜云萝骄纵也好,性子差也罢,甄氏一概不会放在心上,可事关名节,又是另一回事体了。
况且,甄氏清楚安冉县主那脾气,指不定往后还要闹腾呢。
县主不怕丢人,没的连累了她的囡囡受罪啊!
虽说这回是杜云诺惹出来的麻烦,可归根到底,县主中意穆连潇,定远侯府也要承担一些。
为了两家都好,总要多谋算谋算。
甄氏正思忖着,杜云萝低低喃了一声:“戏文里,青天大老爷一拍案,底下就一阵‘威武’之声,谁也不敢乱说话了,母亲,要是能和戏文里一样,让父亲一拍案,就止了那些流言就好了。”
甄氏忍俊不禁,小姑娘就爱胡乱琢磨些东西,杜怀礼只是个员外郎,又不是京兆府尹,怎么能拍案止了众人之口?
说句大不敬的,便是万岁爷,也不能真正堵了天下悠悠之口。
心思转到这儿,甄氏突然一怔,隐隐品出些味道来了。
圣旨,若有圣旨赐婚,安冉县主也不敢胡搅蛮缠了,更别说那些把她女儿的婚事当做谈资的百姓了。
这圣旨,杜家是求不来,但不还有定远侯府吗?
他们为了挽回脸面,也不会坐以待毙的。
思及此处,甄氏拿定了主意,轻轻拍了拍杜云萝的肩:“好孩子,去碧纱橱里歇一会儿,母亲去寻你祖母。”
杜云萝仰头看她:“我也去。”
“囡囡不闹。”甄氏劝了几句,见杜云萝不坚持,也就放下心来,让水月伺候了她更衣梳头,便往莲福苑里去了。
杜云萝目送母亲走远,转身进了碧纱橱里。
她要圣旨,但她不能自己去和夏老太太开口,饶是她再得宠,有些话还是不能说的。
甄氏以母亲的立场去说,夏老太太作为长辈反而会有共鸣,远比杜云萝去哭去闹要强。
不说杜云萝安心等待着,甄氏到莲福苑里时,苗氏也在。
苗氏已经从杜怀平的嘴里晓得外头的流言了,她又掌着中馈,安华院里的事体也瞒不过她,心里是说不出的窝火。
原本三房四房掐架,她乐得看热闹,可家里掐和闹得满城风雨,完全是两码子事体了。
眼瞅着杜云瑛要办及笄礼,又要说亲,却出了这等损杜家姐妹名声的事情,苗氏现今恨不能撕了杜云诺那张嘴!
尤其是,她来了有一会儿了,亲耳听了兰芝带回来的消息,越发怒不可遏。
这个杜云诺,做了错事,不知悔改,还去杜云萝跟前做戏,怎么不见她直接来莲福苑里跪下呀?
当真是把这一家老小当成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