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幼琳回忆起第一次见到谌子慎时脑子里对他的唯一印象:这人好高。
他不仅很高,而且仪表堂堂,一看就是出身极好,幼琳从未妄想,这样的人会和她做朋友。
男子走到她跟前,看了看她身上的围裙,又把目光放在她手里那把大剪刀上,跟着,幼琳看见他微微弯了唇角。
他开口,他的声音非常好听,且温和,“你就是子萱的同学?霍奶奶家新来的园丁?”
在幼琳心里,园丁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好的工作,她略懂皮毛,可不敢以园丁自居。
她笑着回答,“我就是来帮帮忙,要是料理不好它们,回头还得赔呢。”
男子一听便笑起来,抬头看向二楼阳台。
视线在那停顿几秒,又回到幼琳脸上,“放心,霍奶奶宅心仁厚,怎么可能让你赔呢。”
他突然抬高了好几个音调,像是故意要让什么人听见,幼琳意识到了什么,也往楼上瞧了瞧。
此时阳台上早就没人了,幼琳自然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谌子慎。”
没有给幼琳反应的时间,男子将那只修长白皙的手递到她跟前,幼琳愣了愣,赶紧握上他的手,“你好,我叫童幼琳。”
握过了手,谌子慎朝那条大狗吹了一声口哨,“旺财!”
那庞然大物从幼琳身边跑过,一下就窜到谌子慎跟前,谌子慎蹲下去摸了摸它的脑袋,然后起身对幼琳说,“你接着忙,我带这家伙去看兽医。”
“是你养的狗吗?”幼琳问。
谌子慎牵着旺财走到院门口,回头笑着看她,“不是,养他的人最近没空。”
……
后来幼琳听容婶讲,旺财本来是军犬,当时生了一场大病,奄奄一息的时候正巧遇上泽南去部队找他爷爷。也算是和泽南有缘分,泽南没有放弃它,当天就把它带回了家。
“我们泽南,自小心地就好。也是旺财命不该绝,泽南非要治好它,家里人拗不过他再三央求,带着旺财四处寻医。三个多月后,旺财终于痊愈了,后来就一直留在这家里,到现在,已经有好些个年头了。”
“前些日子不知道怎么就长了白内障,泽南一直说要带它去割掉,可这阵子任务重,回不来。旺财平时除了听泽南的,就只听子慎的,除了子慎,还真没人能带它去看兽医。”
容婶帮着幼琳打下手,将一盆一盆修剪过的山茶花摆放好,然后直起身又对幼琳说,“我们家老太太,心有二宝,一是这些花,二就是咱们泽南了。”
幼琳低头笑笑。
谁家老太太还不疼自己孙子呢。
容婶手里的动作停顿半晌,自言自语道,“下个月就是清明了,平时再忙,清明放假总是要回来的。”
晚上容婶留幼琳在霍家吃饭,幼琳婉拒了。
来的时候刚见容婶,幼琳还以为她不好相处,在霍家待了一个下午,却发现她人其实挺好的。
幼琳背着双肩包走在军区大院的林荫道上,脑子里正想着霍老太太该是什么样子的呢……身后突然有人鸣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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