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可这是我的事情,爸爸因为动怒而病发,我回到家的第二天就面临那样的变故,现在又有线索指向我爸爸和我阿姨与AST 计划有关,我怎么能叫多管闲事!”
江景泉半身挡在她的身前,握着她略显冰凉的手。
“小淼,你不心疼自己和向元鹰,难道连这个孩子也要辜负吗?”江景泉觉得现在的顾小淼就是当初那个不管不顾一切也要逼向志昊说出真相的自己。
全军覆没在所难免,同归于尽是必然。
“你明知刘新眉不可能把自己和顾家拖下水,你又何必非要把自己拉下水,和向元鹰好好过不是很好吗?”江景泉见她眼中慢慢开始积聚出眼泪,这才敢继续规劝:“不是所有的真相都必须要知道的,为了生活得更好,我们要学会体贴,不是吗?”
顾小淼双手握拳,她害怕了。
江景泉知道她动摇了,于是稍稍松了一口气,继续说:“我还不够体贴吗?现在月份越来越大,而向志昊就因为这个该死的AST 计划去了a城,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失望,我那时是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力不从心,无助。特别是有一段时间突然联系不到他,我当时差一点崩溃……”
“景泉…”顾小淼氤氲了眼睛,她从来没有听江景泉说过这些话。
那段时间,的确让人痛苦。
“因为这个孩子,所以我不能吃安眠药,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或是睡了几个小时就惊醒,只要感受到一室的清凉,我就受不了。”江景泉频频摇头:“你不知道,一个孕妇的情绪波动会有多大。”
顾小淼的指甲猛地滑过支撑的点,折断了半截,她慌张地看着江景泉,丝毫不顾手指尖的疼痛,痛苦得不能自恃。
“那我该怎么办?”她不想自己再失去他。
江景泉抿着唇,眼睛中闪耀着某种坚定的情绪,即使她知道这个建议可能会有些自私,但还是认为这可能对她们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永远不要去疑问,就当你从来不知道。”
顾小淼心里的弦崩地一声被挑了一下,她浑身战栗,木讷地点头。
“这不叫自私,对吧?”
“恩。”
江景泉不由自主地看向车窗外,开春的天气,大太阳,晴空万里,飞机云绵延在淡蓝色的天空中,她的眼底泛起酸涩的压力,如果这也算一次她的命令的话,她自觉得做的选择是对的。
顾小淼和向元鹰在A城逗留的时间只有三天,他们要赶在沈爱玲夫妻两个从长白山回来之前回家。
向夫人今天傍晚从欧洲旅游返程,这一走就是这么些天,风起云涌的a城早已经变得只剩下喜气洋洋,一派祥和。
刘新眉准备了充足的礼物备着送给亲家公亲家母,回家时带了那么多,回去更甚。
不过好在回去的时候赶巧顾飘飘还有两天去B城分公司正式上班,她也跟着一起回去。
飞机上,顾小淼歪倒在向元鹰的肩膀上一直睡觉,过年期间,她倒是胖了不少,睡觉时候,唇角微微坠下,虽然没有紧紧皱着眉头,但却也不像正常状态下那样轻松。
这让向元鹰觉得自己很失败啊!
自己的老婆,睡觉的时候都要带着忧愁……他靠在飞机座椅的后背上,深深地陷入了沉思。
飞行时间共两个小时四十分钟,到了一半的时候,高空气流便有颠簸的不适。向元鹰侧身将脑袋一个劲往自己肩膀上撞的妻子,用手掌拖住脸颊。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前方遇到气流,将会有些小小的颠簸,洗手间已经关闭,请大家回到座位,系好安全带。……”
机舱中空姐临危不乱的声音安抚人心,虽然是大客机,但遇到气流,他们所在的头等舱还是会稍感不适。
“先生……”有空姐路过的时候看到向元鹰正单手拖着旁边女孩子的脑袋,有些迟疑。
向元鹰看了她一眼,尽是冷漠。
“先生,这位小姐需不需要帮助,她需要坐直身体。”
“没关系,必要的时候我会叫醒她。”向元鹰叹了一口气,昨天晚上这个丫头非要拉着他和顾本同顾飘飘打麻将,一直熬到全家人勒令她回去睡觉养胎的程度,她才悻悻地离开。
今天一早精神头就不是很好,果然,白天又要睡很长时间,晚上折磨得还是他。
年轻的空姐红了脸,向元鹰的眼神甚至没有看她一眼,语气中倒不是没有不给面子,而是比她还要淡定。
她坐在最近的位置,系好自己的安全带。
兴许是夫妻吧。
她低着头,深呼吸一口气,吐了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