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以前刘于蓝一直在他面前提到和顾小淼住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周六周日最闲适的事情就是窝在家里比赛厨艺,那时候没有什么钱,只能变着法地在家里把便宜的食材变成可口的饭菜。
蒋行知开始只觉得是大学生惯有的生活状态,现在他意识到,或许这就是两个女孩起初没有遇到爱情时,那么独立的原因。
“你似乎很喜欢在我面前针对顾小淼。”向元鹰闷声道:“你当面夸人,让我转达算什么,干嘛还要这样。”
蒋行知双手叠在胸前:“何以见得?”
“这里的谁不知道,蒋经理的女朋友私下里和顾组长的关系很好,你也从来不这么和自己手下的女职员计较。”向元鹰特指前一天晚上,蒋行知罚顾小淼去勘测点取数据的事情。
蒋行知挑眉,笑着看他,虽然还是闷葫芦,冷面瘫,但至少还是没有忍住了。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就不能怪他在走之前多嘴了:“罚别的女人,我的确觉得不忍。但罚顾小淼,我确实能下得去手,毕竟,有人跟我提醒,如果我来到这里顾小淼还是执迷不悟,就这么办。顾小淼是个记吃不记打的性格,只有身体上累了乏了,这心里,才能好受一点。”
向元鹰没有说话,只是垂着的双臂握紧了双拳。
蒋行知继续说:“元鹰,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她,她出什么洋相了?”
向元鹰垂着眼睛,还是不说话,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
“听说她爬了九楼给你送饭……啧啧,的确是顾小淼勇敢起来能干出来的事。我第一次见她是在B城你们第一次公开在江家的宴会上亮相,一个连江茂是谁都不知道的女人,虽然表面上很害怕,但是很聪明。”蒋行知顿了顿,手上背在身后。
与此同时,向元鹰的紧张感一直到军靴里的脚趾间都不禁抓地。
“那时候觉得像她和于蓝是属于那种为所欲为的,大胆,任性,难管教的!但现在我看到的,是一个倔强的傻女人,有委屈憋在心里,我要不给她找点发泄的机会,她受不住的。”蒋行知特意说的随意,但每一句里面的含义,想必都能让向元鹰多想一阵了。
向元鹰胸口起伏:“蒋行知,这六年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你一手创立了向氏集团,我和江景源创立了江山建筑,你觉得呢?”蒋行知瞪着眼睛,这种被遗忘了的感受,的确不怎么样。
向元鹰喉结一滚,又问:“都是在A城?”
“恩。”蒋行知没有好气:“六年前你带着向志昊杀出一条血路的时候,我们也曾经并肩作战过,只是后来就没有这么多的瓜葛了。”
向元鹰沉默着,眼圈都红了。
说完,拍了拍向元鹰的肩膀。
向元鹰被他这么一拍,浑身痉挛了一下,定睛地看向已经转身上车的蒋行知。
他的手掌打在车门上,有些事情他实在想不通:“我真的去过A城?”
蒋行知笑言:“元鹰,不管以前还是如今,你都被她吸引了,是不是?”
车门关上,蒋行知离开。
留下向元鹰一个人在停车场上,张着大口,呼吸都困难。
他肩臂痉挛,熟悉的感受又回来了。痛苦支撑不住身体,向元鹰直直地跪下,脑海里全是一些零散的片断。
他是A城向氏集团的总裁。
他曾和向志昊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打造出一个完整的商业体系。
因为没有任何资金的注入,向家又一直态度不明显,他和向志昊一度为自己的公司卖掉了自己原有的项目,冷风吹袭他的太阳穴,嘴巴张开灌入的却是冰冷的凉。
“老大!”顾小淼路过想要洗澡,远远看见向元鹰怎么都不对劲,急的心跳都要爆表了。
如果不是这一次亲眼看到了向元鹰跪着痛苦痉挛的可怕,她不会瞬间理解了为什么上一次向夫人要对自己说那样决绝的话。
平时里看似冷酷无情的人,实则是多少人心里的倚靠。他向元鹰是顾小淼的丈夫,曾经信赖,现在依旧的老大。
跑来的时候,不管不顾自己该有的矜持,跪在向元鹰的面前,看着他痛苦的样子,自己也跟着慌张起来,双手摆开,竟不知道现在应该做些什么才好。
“老大,你别想了,向元鹰,你到底怎么了……”顾小淼比任何时候都要后悔,她想要替他受苦,宁愿失去记忆,想不起来一切的是自己。
向元鹰眼圈微红,头痛欲裂的状况下,脑海里一直不断闪现的一张脸,就这么突然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心乱如麻。
手臂一挥,将顾小淼推开视线。
“元鹰!”顾小淼手掌着地支撑,惯性地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