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还是很有希望治愈的。
家庭参与……
对啊,完整的家庭,对于一个小孩子的成长来说有多么的重要,已经是普世的观念了。尤其是患有先天性自闭症的小雨点儿,温馨的家庭更是重中这重。
宝柒也懂。
从小在那样儿的环境中长大的她,个中真谛,个中滋味儿,没有尝试的人,真的很难明白。看着整天不说话,闷着脑袋不吭声的孩子,她心里有点儿发愁。
不过,面儿上却始终绷着劲儿。
没有办法,这病不是一朝一夕能治愈的事儿,调理与治疗将会是一个长久的攻坚战。
她必须得打好这一战。
日子一晃一天,一天一晃。
时间不等人,转眼之间,就到了冷家老爷子的大寿之日。
作为冷家的儿媳妇,在这种家庭大事上,宝镶玉必然得将心给操到实处的,大事儿小事都得担待着,张罗着,比正主儿都要积极。
而她张罗的事情之中,自然也包括自己的女儿。
尤其是宝柒。
五年的光景儿溜过去了,当年的流言散了,她不能将宝柒藏一辈子。孩子已经长大了,将来还要在社会上立足。在这块儿土地上,国情使然,少不了你来我往的人际关系。
因此,她也想趁老爷子大寿的机会,推销推销自个儿的女儿。
受了母命,这天早早回来的宝柒,正准备休息一下,门就敲了。吸着拖鞋,她半闭着眼睛,懒洋洋地打开房门,就看到了立在门外穿得精致整齐,神采奕奕的宝妈。
“妈,你干嘛啊,离晚上的宴会还早呢!”
指头点了点她,宝妈说:“干嘛?我收拾收拾你!”
“啊!?”
宝柒狐疑的啊声未灭,很快就知道了。
宝妈嘴里的收拾,不是打她,也不是要训示她,而是要打扮她。
天讷!
哭笑不得的她换上了衣服,就被宝妈生拉活拽的带到了一个会员制的女人坊。
看得出来,宝妈是这儿的常客。年过五旬的她保养得宜,大概也多亏了人家的功劳。不过很明显的是,她也是经常被人当兔子狠宰的冤大头人物。
见到她俩进来,那漂亮的女造型师的脸都快要笑烂了。
“宝女士,你好,请问你需要我为你做点儿什么?”
上上下下地扫着自己的女儿,宝妈的眉头皱了又皱,似乎与她身上的白衬衣和牛仔裤有深仇大恨似的,摇了头,又摇头,指着她对设计师说。
“安琪,给她准备晚宴的衣服,再化个妆,弄漂亮点儿。”
“好的。”安琪微笑着点点头,笑眯眯地看着宝柒,态度非常恭敬:“小姐,跟我进来吧,保证让你成为晚会上最漂亮的一个。”
啊哈哈……
宝柒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咕哝着:“换身儿衣服就行了吧。至于化妆,我看就……免了吧?!”
宝女士怒其不争的瞪着她,“不化妆怎么行?爷爷的寿辰,晚宴上会来多少京都名流你知道么?我女儿这么漂亮,怎么也得出来长长脸。”
不会化妆的她,还真是挺少折腾这玩意儿。
不会也就不做,不做也就不喜欢。
除了护肤,她很少倒饬自个儿。
哭丧着脸儿,最后,她终究还是无奈的任由宝妈半拉半拽着往里面边儿走去。
这个女人坊兼顾女人家的一切,档次嘛看起来蛮高的,宝柒喜欢这儿的装修风格,喜欢面前这个漂亮的造型师小姐,却不喜欢她盯着自个儿脸看的样子。
好吧,女人看女人,也能把人给看得发憷得。
抬起她的下巴观察了许久,安琪小姐像是发现了宝藏一样的眼神儿,灼灼生光:“小姐,你的五官和脸型,长得非常的完美,只要经我的手稍加修饰,一定会惊艳全场的……”
斜眼儿瞄她一下,宝柒没好气儿地悻悻然笑。
“怕是宝女士的银行卡,更加完美和惊艳吧。”
安琪瞬间耷拉下了脸,不高兴了,“小姐,你这是对我专业水准的质疑。没错儿,相对于其它地方来说,我们的收费偏高。但是,我不会为了讨好顾客说事实不符的假话……”
“得得得……OK!”听她说得没完没了,宝柒赶紧换上了笑容,“美女,可以开始了吗?赶紧打造我的倾国倾城吧。”
“好的,开始。”笑眯眯的看着她,安琪满意了。
眸底,真的全是惊艳。
干这行儿的她,见过的美女,尤其是人工造就的美女成千上万,专业的眼光自然就挑剔了许多。像宝柒这样儿的美人胚子真并不多见。
只不过,让她觉得有点儿郁闷的是,这样的美人儿却被一张完全不化妆的清水脸,还有一身儿毫无形象的衬衣牛仔给埋没了。
可惜了啊!
磨拳擦掌,她今儿要大展身手——
柔顺的栗色长发被她打了几个小卷儿梳盘了一部分,剩余的则是层次分明的顺在了肩后。风情又不失俏皮,妩媚又不失纯真,将她原本就水色氤氲的大眼睛突显得更加的勾搭人。
两腮略施薄粉,唇儿轻点红脂。
一身深蓝色的露肩贵重晚礼服,将她的肌肤衬得如瓷赛雪,高挺的胸下束了一个轻盈的蝴蝶结,酥丶胸挺翘而不突兀,一把小腰儿不盈一握,简直就是性感和清纯最完美的交织和结合。
一边儿是天使,一边儿是妖姬。
但凡男人,看到没有不想咬上一口的。
看到她出来的时候,宝镶玉愣了愣,就乐得满脸笑开了花。如果说,世界上有那么一个女人永远都不会嫉妒另一个女人的美貌,那么,这个人必然是她的亲生母亲了。
刷完卡,宝妈又从随身带来的首饰盒里拿出了一套首饰。
一一替她戴上,将她转到镜子面前。
“看看,我闺女真好看——”
这夸奖,实诚!
镜子里那个女人,笑靥如花,明媚绽放。
当她含笑带娇地揽着褚飞的胳膊步入衣香鬓影的寿宴大厅时,不容置疑的,顿时就成为了一块儿会活动的吸睛石。诺大的镶金寿匾不及她的光芒,轻柔舒缓的音乐不及她的动人微笑半分。
政商名流,军中大员们识美无数,万花赏尽。一时间,竟然纷纷迷了眼儿。
鬓垂香颈云遮藕,粉著兰胸雪压梅。
绝代,风华。光彩夺目,一颦一笑,颠倒众生。
这个女人,难道就是当年在京都城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冷家长孙女么?
一见到她,众人的心底都生出了几分疑惑来。她如兰的气质,如梅的芳华,矜贵而又不张扬的小模样儿,真会是传言中那样**不堪的女人?
在座的人里面,几乎没有人没听过有关她那些风流韵事的。可是,实实在在见过她本人的人并不多。因此,不管是因为冷家的地位,还是因为在这样的场合,她五年后的首次出场,并没有人再去置疑、猜测,或者询问当年那档子烂事儿了。
此时的宝柒,不再是以前的宝柒了。
时光这玩意儿,不仅仅只会转动年轮,还能常人所不能,改变人的性格,毫不留情地磨去岁月留下的各种痕迹。
宴会大厅的另一端,在一众男人隐忍或抽气的气氛里。
枭爷慵懒的坐在那儿,端着酒杯,微眯了眯眼。
然后,冷冷地别开了头。
当然没有人知道,单就只是这么瞧着她,他身下竟然有些发紧,恨不得冲过去掐死她,或者干脆将她夺过来,不许任何男人用那种纯生理的占有的眼神儿去淫亵她。
她再下贱,再无耻,再可恨,也只能他能收拾。
宝柒微微一笑,视线穿过人群,停顿在他孤傲冷寂的身影上几秒,然后,也侧过了头。
这样儿多好,一切都让时光淹埋吧。
从此,再不会有人知道冷家老二和冷家的长孙女,那些暗地里不可告人的私密破事儿。
由着宝妈微笑的带着她和褚飞给来宾们介绍了一圈儿下来,她穿着十几厘米高跟鞋的脚就有点儿受不住开始喊冤了。拜了拜宝妈,她拉着褚飞找了个不太能引人注目的角落坐下来,悄悄脱掉鞋子,就唠起了闲磕儿。
话题由小雨点儿的治疗开始,又说到了褚飞和阿硕之间那点儿gay之爱。一说起这个,宝柒就笑得眉眼生花,半逗半勾的想引诱褚飞说出来,到底谁在上的问题。
而褚飞呢,今儿西装革履的他,打扮得十分光鲜,这份儿光彩丝毫不亚于她,也是漂亮得能招女人嫉妒的主儿,脸上带笑可是弄死都不肯开口。
他们这一对儿坐在角落里,在外表上看来,绝对称得上是郎才女貌,羡煞了旁人。
“宝柒。”
正说得兴起,宝柒听到声音,侧过了头。
面前站着一位穿着笔挺藏青色西装的男人,外表英俊,脸庞儿精致,贵族范儿十足。
除了姚望,还能有谁?
自从五年前KTV那么一聚之后,她和姚望再也没有联系过。不是她不联系,而是她没有办法和他联系。一方面那个打给白家的电话着实让她心里扎了些结,另一方面姚望电话换了,后来也没有再上QQ,一来二去的,两个从小长大的玩伴儿,就这样生疏了下来。
勾了勾唇,宝柒微愣两秒,微笑着招呼他坐了下来。
五年后的姚望,变化很大。
褪去了青涩的他,内敛和成熟了不少,再没有了当初那个冲动害羞的大男孩儿样子了。看着宝柒和褚飞相依相偎坐在一处的样子,也只是微笑着坐下来说起了近况。
五年前那件事儿之后,他就被老爸老妈给彻底管制了起来,整天派人寸步不留的守着他,就害怕他再出点儿啥事儿。一直持续到他进入了军校学习。他才知道宝柒被流言逼出国的事情。
军校里的管理非常的严苛,他没有时间,也没有想法儿要去联系宝柒。
因为,经过那些事情以后,他终于知道了一个道理。
要保护自个儿心爱的女人,不是光靠嘴上说说就行的,靠着父母荫庇,需要躲在父母的翅膀下才能遮挡风雨的他,其实什么也做不了。
没有能力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伤害她,陷害她而无能为力。
所以,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努力,要成长,要成为一个独立自主,有能力为他撑起一片蓝天的男人。
一年前,他大学毕业了,放弃了攻读研究生的机会,进入了一个野战侦察部队做了一名上尉连长。当然,成为了连指战员的他,并没有放弃自己最初的狙击手梦想,一直在这个领域上寻求着发展。在今年初的全军狙击手射击竞赛上,他获得了冠军的好成绩。
下一步他也想好了,他要进入红刺特战队。
可是……
他想要呵护的女人,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看来都不需要他的保护。
最后唠了一阵,褚飞插科打浑着,姚望微笑应对着,两个人哥俩好的样子看上去颇有几分一见如故的气氛。被白政委叫走之前,姚望颇为感叹地说了一句恭喜的话。
“你俩啥时候办喜酒,记得通知我啊,我肯定是会参加的。”
揽了揽宝柒的肩膀,褚飞看着他,语气暧昧到了极点。
“谢了啊,兄弟,不知道你有对象了没有?”
宝柒对他看到美男就没有节操的样子暗暗发笑,于是,‘饱含深情’地望着他笑了笑,俯过头去,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
“阿……硕……”
“咳咳!”差点儿被口水呛着,褚飞僵硬的笑了笑,为了自个儿的小命着想,不敢再对姚望挤眉弄眼为了**事业的发展做贡献了。只能无奈的感叹着,和姚望挥别。
心里纠结啊!
为什么这么帅气的美男,又是直的?
休息了一会儿,宝柒的脚稍微舒服点儿了。
时不时微笑着和褚飞说着话儿,她唇角轻轻地勾笑着,注视着寿宴厅里的动静儿,小眼神儿不由自主会有意无意地往那个冷光笼罩的俊朗男人瞄。
本能。
她告诉自己,就是本能和习惯的支配。
慢慢的,就会习惯不看了。
之前很少参加这类宴会,她对今儿参加寿宴的人们并不太熟悉,宝妈给她引荐了,也没记住几个人。而现在,灯火通明,奢华璀璨的宴会厅里,一派歌舞升平。
冷家老爷子心情愉悦的朗声大笑时常响起。
宝妈游走于众位宾客之间,谈笑风生,高贵典雅。
游念汐温婉动人的随在她的身后,只笑不语,还是那个性格拘谨的样子。
至于那些个未婚的名门淑媛小姐们,却都在卯着劲儿的往冷家二少的身边儿凑。
不管是为了家族的利益,还是为了自己的未来,这些女人们谁会不希望被冷家二少选成正妃呢?如今的形势下,在京城的太子党里,冷枭的身份,冷家的地位本就是灼手可热的人物。那些已婚的男人都会有人上去勾搭,何况是至今未婚,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谈过的他?
口水,洒了一地……
然而,实事的情况是,不管是十寸的高跟鞋儿,还是红色漂亮的晚礼服;不管是妖娆无双的艳丽女郎,还是小家碧玉的温婉闺秀……一个一个,像是都入不了他的冷眼。
此刻的冷枭,像个寂静无场地,默默蛰伏的王。
静坐在那个地方,他不与任何人交际和应酬。在这浮华的圈子里,着实是个大怪物一般的存在。
觊觎他的女人很多,但是,像这样档次的寿宴上,来的自然也都是上流社会的人物,小姐们既便再喜欢他,也不会显得太过份失礼,搭讪一下他不理睬,吃了闭门羹也就作罢了,并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过多的纠缠,丢人现眼。
所以,冷枭对付女人的办法,千年不变——不理睬。
“您好,我可以坐在这儿吗?”
站在他面前说话的少女,约摸就十**岁的模样儿,一身简单的衣裙在这个衣香鬓影的大厅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冷着脸的枭爷没有抬眼皮儿,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只是自顾自地端杯浅酌。孤傲,强势,冷漠,像是诺大的寿宴厅里就他一个人似的,像是没有任何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呵呵!不好意思啊,我走累了,打扰一下喽!”
对于他的冷漠,小姑娘却没有半点儿像那些个矜贵淑女们的娇羞。对他不理不睬的态度更是毫不介意,嘻笑着就坐在了他的面前,歪着脑袋托着腮帮,望着他娇声笑说。
“冷叔叔,你还记得我吗?”
叔叔?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两个字的辈份儿给感染了,冷枭握着透明玻璃杯的大手紧了紧。抬起了冷眼儿,望向了面前的小姑娘。
眸子里,闪过一种做梦般的情绪。
捂着小嘴儿,小姑娘笑得更加开怀了,“哈哈,你一定是不记得了吧?真笨!提醒你一下啊,去年军委的团拜会,我跟爷爷一起去参加了。嗯,在我出来的时候,你的车追了我两条街……真的忘了么?”
他当然没忘。
当时,一刹那闪过眼前时,他以为是宝柒。
染满了冷色的眸子微微一敛,看到小丫头干净的脸蛋儿,单纯得像没曾染过世俗烟火的样子,冷枭虽然依旧没有说话,但是明显比对待那些过来搭讪的小姐们,态度好了许多。
小丫头乖巧的继续捧着脸,笑眯眯地看他。
“冷叔叔,你为什么不问我的名字呢?嗯?”
说完了,见他冷着脸不答,她也不介意,继续自我介绍。
“我叫伍桐桐,伍字是一二三四五的伍前面加个单人旁,桐桐么,就是伍桐桐那个桐了。”
“呀,我好伤心啊,你都不认识我了。你都不知道,我那天回家,还被爷爷好一顿笑话呢。后来……”
“后来,每次见那些叔叔伯伯,人家都说冷叔叔喜欢我……”
一句,又一句,她叽叽喳喳地说着。
不管冷枭说不说话,伍桐桐依旧竹筒倒豆子一样说得噼里啪啦。
不管冷枭是皱眉还是面无表情,她一律充分发挥着自个儿这个年龄阶段的优势,小萌物一般咯咯直笑。
很快,她就成了全场的焦点。
为啥呢,因为她是全场呆在冷枭身边最长的小姑娘。
而最主要的是,冷枭虽然没有和她说话,但是,他真的在认真听她说话。听她说学校的同学如何如何,听她说收到过几封男同学的情书,听她说学校里男孩子脸上的青春痘,说男生们没有一个长得好看的……
最后,大概是看她说得口干舌躁了,千年冰霜般不理人的冷枭,竟然还主动地站起身来,替她倒了一杯水递过去。然后,高大的身躯继续倚靠在椅子上,冷着脸继续听她说。
玄幻了吧?!
远处见到的冷老头子瞧到这茬儿,满是皱纹的老脸上诧异了几秒后,就招了招手,叫过一旁边的参谋来,低声问:“枭子旁边那个闺女,是哪家的?”
“没见过呀。”
“去,查查。”
不一会儿,参谋就笑着回来了,压低了嗓子说:“是D军区伍副司令员家的小孙女儿。”
“多大了?”冷老头子若有所思。
“听说才十八岁,念高三呢。”
“十八岁……”冷老头子在嘴里咀嚼了一下,然后又点了点头,沉着嗓子问参谋:“伍副司令员前些日子是不是递过拜贴?”
“是的,首长。”
若有所思地看到远处的儿子,冷老头子冲他摆了摆手,再次坐回了几个老战友的堆儿里,和他们兴高采烈的说起了过去的军旅往事,心里却始终记挂着这事儿。
这么震撼的一幕,宝柒自然也瞧到了。
不过,二十四岁的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缠着二叔不放的小姑娘了。更不会看到有女人找他说话就心里烦躁得想杀人的小流氓了。
远远的,那个小姑娘满脸欣喜,凑在他的面前吧拉吧拉地在说着什么。
熟悉的场景,不过只是换了个人罢了。
曾经的她也这么青春年少过,也会不要脸,不要皮,不管不顾地上去拉住了他的手,说着自己那点儿觉得天大,其实屁大的事情。
浅浅笑了,又笑。
看着小姑娘笑得天真又无邪的小模样儿,她想到自己的曾经。
一时间,竟生出些许羡慕来……
她羡慕一切可以光明正大说喜欢和爱的人……
瞧到她诡异的笑容,褚飞不解地凑过脸来,嗤之以鼻。
“怎么?吃醋就哭,谁还笑啊!傻不拉叽的。”
吃醋么?!
宝柒嘴角抽了抽,目光掠过那处瞧着冷漠其实温馨的地方,浅笑回他:“吃醋又如何?我从来就不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即便重新来过,我还是会做同样的事儿。”
褚飞凑过去,涎着脸笑:“要不要我牺牲一下,赏你一个吻,刺激刺激他?”
“神经病!”她移开眼睛,看了看冷老头子,笑着说:“看来老头儿瞄上这棵水灵灵的小葱白了。说不定啊,他俩还真是有戏呢。不过,我有点儿怀疑的是,要让我叫一个丫头片子二婶儿,能不能喊出口?”
说到二婶儿的时候,宝柒的眸底闪了闪。
别人或许不懂,但是褚飞懂得。
在M国时,多少个日夜,看到过她趴在电脑前,叭嗒叭嗒打字儿写日记?
不是为了他,又是为了谁?
看着她压根儿像个没事人的样子,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瞪着她,继续嗤之。
“切!神经病不是我,是你才对。要是我家阿硕敢找男人,咳,或者找女人,看我不捏死他。”
“噗哧!”拍他一下,宝柒乐了,“我看就阿硕那身子骨儿,只怕被捏死的人是你吧?你个小受,你就认了吧!”
“我靠!”
每次听到宝柒说他是小受,褚飞都恨得牙根儿痒痒。
伸出手,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要掐她,宝柒咯咯地笑了两声儿,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就举手投降了,浅笑着穿上鞋子,站了起来。
“我上厕所啊,小受,你要不要陪我?”
褚飞啐了一口,竖起眉头:“滚犊子。不去,哥在这儿看帅哥……”
哥,看帅哥?!
宝柒眉儿弯着,笑得无比璀璨:“小样儿的!”
说完,一低头,无比撩人风骚的动作掐了掐他的肩膀,径直往偏厅走去。
一路上,惹得青葱的男孩儿或者成熟的男人蠢蠢欲动。事实上,今儿晚上她要不是有‘正主儿’褚飞陪着赴宴,说不定会有和冷枭一样的态势,成为未婚男青年们追逐的目标。
望着她的背影,苦逼的褚飞在心底里暗骂不已。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享受的是温香软玉,只有他自个儿才知道啊。这虐了心又虐身的,这种女人,真真儿惹不得。
通过了偏厅的玻璃门儿,宝柒问了下侍应生,嘴角一直噙着笑,往洗手间去了。
心里,却像堵了块儿铅。
不对,严格来说,是堵了无数块儿铅,铅饼子们,在心里互相挤压,碰撞……
喉咙发紧,心里在哀号。
但是,她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在洗手间里,她平静地对着洗手台的镜子,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自己漂亮的脸庞,从眉到眼,从眼到唇,从唇到下巴,一点一点用手指划过,一路往下。
最后,手指停留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
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平静的漂亮面孔下,究竟压抑着一个什么样的灵魂?
足足在洗手间里呆了半个小时,再出洗手间时,她又是容光焕发的冷家长孙女儿了。
不管,刚出来走了不过几步,黑色的昏黄灯光下突然闪过一道人影儿一闪。
下一秒,她的腰身就被男人给大力扼紧了。
扑鼻而来的酒意夹杂着强势的疾风,瞬间笼罩了她。
------题外话------
姐妹们,这章修了又修,传晚了,实在是对不起。真真的不好意思。俺中饭还没吃呢,哪个小没良心的才吃了饭……5555555555,原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