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为人臣子的,要什么王者之气?母亲只看到皇后母家的荣光,而我看到的却是皇上对外戚的忌惮。母亲只管安享晚年,外面自有儿子呢。”
老太太看着儿子向外走去,忙叫道:“以沈家与贤王的关系,将来太子上了位,沈家必讨不到好,为什么不干脆助了贤王。”
沈父冷笑:“这便是母亲当日毫不犹豫答应下亲事的原因所在吧。你放心,太子上位,沈家也不会有事的。”
老太太疑道:“你为何如此笃定?”
沈父沉吟了一下,慢慢说道:“太子上位时,我沈家势力仍在,他一时半刻也不能立时就动了沈家,等他有那个能力时,沈家也早已退出权势圈,他又何必非要除了沈家,给自己在史书上抹黑呢。”
老太太盯着儿子,道:“你没有说实话。”
沈父不再理母亲,转身要走,老太太又忙叫住他,道:“你媳妇既然不能操心劳累的,这府里怎么办,我看不如就让英儿媳妇出来给她婆婆……”
话未话完,沈父也不转身,打断道:“府里几天没人管,也出不了什么事的。”说罢,直接走了。
老太太也顾不上生气,皱眉道:“难道他真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依仗?”
此时走出院外的沈父看着被乌云遮住的月亮,暗叹:那种虚无缥缈的依仗,要不敢相信,幸好皇上身体强壮,倒是可以让自己好好观察一下其他皇子的品性,不叫的狗才咬人,贤王不敢靠,太子不可靠,沈家看来早晚是要进那事非窝了。
这时月亮已经挣脱乌云跳了出来,将一片清辉洒向大地,沈父借着月光,背手回到正院,此时众人已散去,只见妻子正倚床等着自己,不由心头一暖,上前笑道:“你身子不好,先休息就是了,何必再等我。”
一时又在床边坐下拉着妻子的手,说道:“母亲以后有什么事吩咐,你就不要近前了,让仆妇们去做就行了,没有主子干活,她们反站着玩的道理。”
沈夫人温柔地笑道:“我明白了。另外,我听你要逼英儿休妻,我方才左思右想,觉得总是有些不妥,不提她这些年照顾英儿,只说那几个小的,有个被休弃的母亲,将来的人生之路必不好走。”
沈父哼道:“我倒怕她将几个小的也给带坏了呢。”
沈夫人叹道:“两个男孩子倒不要紧,扔到庄子上,请个先生,再让那些老兵调教几年,又是响当当的男子汉大丈夫。我只是担心环姐儿,长得那样聪明伶俐,看到她就如同看到秋儿小时候一样,被那样的母亲带着,将来也不知会如何呢。”
沈父道:“这有什么难的,英儿是要去南边长驻的,环姐儿也快到说亲的年纪了,到时留在京城就是了。”
夫妻二人一时商量妥当,这才安寝睡下。
第二日一大早,那两位太医就哆嗦着来求见六皇子。
六皇子笑道:“一大早的太医就上门,可真够晦气的。”
那两位太医吓得脸色发白,忙结结巴巴地说道:“昨夜沈府是请了下官去给沈夫人看的诊,所以今天过来给殿下说一声。”
六皇子不由来了兴趣,笑道:“你二人不常去沈府的,昨夜他府里人怎么想着请了你们去呢。”
“下官也觉得奇怪,不过据说是老太太请的。”
六皇子“哦”了一声,问道:“瞧出什么来没有?你们是怎么说的?”
那二人忙道:“下官不敢欺瞒六爷,沈夫人身体并无大碍,休息几日就好了。不过对沈府下官是按王太医和娄太医的诊断说的。”
六皇子点头道:“做得很好,这个人情我记下了,以后定然相报。”
那二人忙摆手道:“不敢,不敢。”
周少泽在外面看着那二人似后面被狗追似地一溜烟跑了,不由对杨远说道:“这做人还是做恶人爽快,爷是一点好处都没给,他二人就这样上道,看贤王捧着大把的银子让人办事,也未必得过这种效果。”
杨远没理会他,因为他正屏息听里面六皇子与小成子的对话呢。
六皇子问小成子道:“你说那个老妖婆成天的没事找事,让玉姐姐过得不舒坦,我让人把她杀了一了百了,如何?”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