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发白,京城厚重的城门伴着咯吱咯吱几声慢慢的打开了。
城门前已经等候了不少民众,随着城门的打开,不由一阵涌涌。
“挤什么挤。”守城卫没好气的喝骂着,挑拣几个看起来不顺眼的进行搜检。
周箙带着这队甲兵径直进去了。
城门口就有一个卖茶汤的铺子,夜间的铺子,清晨时分已经开始收摊,周箙下了马便坐了过去。
“这位官爷….”
“小周大人?”
茶汤铺子的老板和甲兵们都发出疑问。
“我就喝碗茶汤,别的不要。”周箙说道,这是对老板的说道。
他再看向甲兵们。
“你们自便吧,吃过后不许耽搁,不许回家,即刻归营。”
甲兵们便嘻嘻笑着应声是,寻自己想要去的铺子去了。
客人来了总不能赶走,更何况这还是个巡城的官兵,惹恼了他们寻个借口掀了自己的摊子是太容易的事。
茶汤老板便唱喏烧了碗茶汤来,还奉送了一碟腌鱼。
“这叫把鱼。”老板笑嘻嘻的说道,“这可是从陈相公家的把黄雀得来的秘方做的。”
陈相公家的黄雀。
周箙不由看过去,笑了笑。
过路神仙,乐得自在,黄雀,把鱼,她倒让京城新添了不少吃食。
他慢慢捡起一口吃了,一面看着若无其事的看着城门。
一群牛羊正在进城,让城门口显得嘈杂。
“急报,急报。”
有人高喊纵马奔来。
听到急报二字,再看奔来的马匹上穿着衙役服,城门的守兵们顿时忙驱赶让路。
“清远县急报。”
衙役越过城门,穿过乱哄哄的牛羊群,大声的喊着,引得街道上的人都看过来。
“马贼劫掠杀人。”
周箙也猛地站起来,看着从街道上疾驰而过的衙役。
街道上的人已经议论纷纷。
“马贼啊。”茶汤铺子的老板也站过来,一面往街上看,一面啧啧说道,“早听说闹马贼了,果然出事了。”
他的话音才落,周箙拉过马翻身上去向城中疾驰而去。
“还没给钱呢。”老板忙喊道,看着周箙头也不回的远去了,只得自认倒霉的摇摇头。
清晨的大街上,喊声撒了一路。
“急报,急报,清远县急报,马贼劫掠杀人了。”
刚走出胭脂巷子的男人们顿时被吓醒了,本就有些发虚的身子几乎跌坐在地上。
马贼啊!
挑着担子卖吃食的小贩们急惶惶的躲避,听到这句话将担子撂在地上。
果然有马贼啊!
随着马儿的疾驰,整个京城安静的清晨被搅的沸腾起来。
“什么事?”
值夜归来的官员掀开了车帘,看着外边,皱眉说道。
“大清早的在衙门前喧哗。”
“大人,说是清远县的急报。”车前的随从疾步过来,说道,“清远县报有马贼劫掠杀人。”
马贼?
山匪马贼也不稀罕。
“清远县这大惊小怪的做什么?”官员皱眉,“几个马贼就吓破了胆子?”
“大人,许是怕担责任吧。”随从笑道,“说不定是马贼劫杀了什么大人物,他们干脆上报来免得被罚了,毕竟事情是出在清远县境内。”
这些下层官员就是这样,出了事不是瞒就是推卸。
官员摇摇头,忽地又停下。
清远县,大人物……
按照日子算,这时候经过清远县境内的大人物……
“不好!”他面色瞬变,脱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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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喊叫急报的人已经一眨眼跑过去了,三个幕僚还呆呆的站着,只觉得遍体生寒。
多完美的计划,多完全的手续,牵一发而动全身,环环相扣。
其实这一幕他们也想象过了。
只是没想到真见到这一幕的时候,等待他们的不是欢呼和庆贺。
一切都如愿了,只不过如的是别人的愿。
“好!好!”
身后传来高凌波陡然的大喝。
门前的人终于回过神,忙转头看去,见高凌波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了门前,此时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双目暴瞪。
好,好,好你个晋安郡王!
世上还有什么比亲耳听到儿子死状更悲痛的?
那就是自己还亲手安排了埋葬掩盖了儿子死的真相!
高凌波忽地想起上一次,偷人家的东西结果被毒死,不能声张,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说。
那么这一次欲杀人结果被人杀,就是打落了牙和血往肚子里咽。
好,好,好你个晋安郡王!
不,不,晋安郡王绝对做不到这样,这种行事,这种风格,就只有那个女人!
程,氏!
高凌波只觉得心口一热,张口哇的吐出一口血。
院子顿时尖叫声起乱了起来。
看着地上的一滩鲜血,乱乱之中一个幕僚有些呆呆。
又吐血了啊。
距离上一次可没多久啊。
那,还会有第三次吗?
幕僚不由打个寒战。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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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终于写早了一些,那晚上写出来的话,是加更大家先看呢,还是留到第二天早上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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