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她。
“你去和他说什么!他说的没错,这都是因为我。”她说道。
“姐姐!”春灵跪下来伏地大哭,“姐姐,不是的,你不是的,他怎么能这样说!他怎么能这样说姐姐!为了那个程娘子,他怎么能这样诬陷姐姐!他什么都不知道的!”
为了那个程娘子….
朱小娘子又笑了。
“他应该这样说。”她说道,“他应该这样说的,这样说才是对的,人都要呵护自己在乎的人,要想尽办法的去帮她去助她去护她…”
“那他也不能为了程娘子就这样害姐姐啊!”春灵哭道,“姐姐对他一片真心.,要不是为了他,姐姐又怎么会….”
“闭嘴!”
朱小娘子尖声喝道。
春灵吓了一个哆嗦,抬头看着她不敢哭了。
朱小娘子显然也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
这么难听的尖利的泼妇一般的声音,那里还是那个自己熟悉的被誉为婉转如百灵的声音。
这丑恶的声音…..
是因为突然再也不想回想的发生过的事实吗?
她不是为了他才不肯接陪高小官人的,她不是,不是,不是!
朱小娘子攥着衣襟的手越来越紧,拼命的摇头,似乎只有这样就能把这些事都甩没了。
“他做的没错,真心就是这样的。”
“但这德胜楼没有真心,我也没有对谁有真心,你以后休要再说这种话。”
春灵流泪看着她。
“姐姐。”她哭道。
“这种话这种事,害的人还不够多吗?”朱小娘子说道。
春灵应声是叩头伏地。
“姐姐,你别难过。”声音哽咽不能言。
我不难过,我不难过。
朱小娘子握紧手里的书,转头看着铜镜。
我一定要好好过,过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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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声响,高小官人没好气的将金盏扔在地上。
两个战战兢兢的小婢忙上前捡起。
“滚出去!”
伴着这声骂,两个小婢却是如蒙大赦,慌忙的退了出去。
这几日小官人闷在家里如同困兽一般,脾气越发吓人,已经有两个婢女被打的不能起身,没几日活头了,每个人伺候的人都提心吊胆,唯恐下一个倒霉的是自己。
“十四郎,我觉得秦家十三郎说的没错。”清客在一旁说道,“这件事的确蹊跷。”
“蹊跷?”高小官人嗤声,“没错,的确是蹊跷,但那又如何?”
清客有些不解。
“十四郎,既然如此,咱们还不是不要中了别人的圈套,与这程娘子交恶,只怕是有人会笑的很开心。”他说道,“况且老爷走之前交代过,现在还不是理会这个程娘子的时候,要紧的事是立太子….”
“立太子的事有什么紧张的。”高小官人打断他,有些没好气的说道,“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吗?难道不立平王,立那个傻子?”
“万事谨慎为好。”清客含笑说道。
“谨慎,所以才要谨慎那程氏。”高小官人冷笑说道,“秦十三说的没错,我也知道没错,这一次是被人耍了,但那程氏也是贱人。”
“她明知是被耍了,为什么不低头认错?”
“什么不得已而为之,要让这件事成为荒唐事才是最好的,否则会被人利用攻击。”
“那她低头认错不也照样是荒唐事吗?凭什么让我成为全城的笑话,可见心思歹毒,对我高家根本就不敬。”
高小官人想到自己这日子像狗一样夹着尾巴躲在家里不见人,而且这种日子必将持续很长一段,就将面前仅存的一个茶碗狠狠的砸在地上。
“真是恨煞人也!”
“真是恨煞人也!”
而与此同时,程二老爷也正狠狠的拍几案,他的面前倒是摆着好几个茶碗杯碟,但却舍不得摔了。
那可是钱,如今家里紧张的都快要揭不开锅了,就数着日子熬,熬到这个月底下个月初店铺里的利钱到手。
“老爷,高小官人不肯见啊?”程二夫人问道。
程二老爷吐口气,面色越发的难看。
“已经求见好多次了,也托了很多关系,但都是…”他摇头说道,再次狠狠一拍几案,“都是那贱婢和四郎搞出的麻烦!”
说到这里站起身来。
“可恨那贱婢还在周家逍遥,四郎躲在自己院子里养身,所有的祸事麻烦都要我来担!”
程二老爷恨恨。
“我再上书要夺了他的进士,免得那些人还以为我故作姿态呢。”
话音未落,听得厅外有人呸了声。
“混账东西!你竟还有脸夺我儿的进士身!”
程二老爷和程二夫人愣了下。
“怎么好像是大哥的声音?”程二老爷说道。
程二夫人啊呀一声,看向门外。
“不是好像,真是大哥!”她惊讶说道。
门外披着斗篷,一身风尘仆仆的程大老爷拄着拐大步而来,拐杖蹬蹬的声音直戳程二老爷耳膜。
“你这混帐东西,还有脸跟子侄们闹,也不看看你自己!”
“你这混账东西,先别去告后辈,我先要告你别籍异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