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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大人在,不过来人是说找小韩秀才你的。”驿丞带着恭维的笑说道,一面抬手向厅内指。
韩元朝抬头看去,见那里闻声走出来一个男人,穿着打扮干净整洁,说不上富贵但也绝非贫困。
面容却是陌生。
这是?
“韩恩公。”
李大勺上前一步,躬身施礼。
这一声恩公让韩元朝想起来了,看着低头施礼的男人有些滋味复杂。
恩公…
也不知道谁是谁的恩公。
在房间内坐定,气氛略有些尴尬,李大勺也没有说话,俯身推过来一张飞钱劵。
“你这是做什么?”
韩元朝一眼认出是自己那日在太平居退回的红利,不由皱眉说道。
“恩公先听我说。”李大勺打断他,含笑说道。
韩元朝看他。
“我也是刚知道恩公和娘子之间的过往,恩公是娘子的恩公…”李大勺说道。
“不,娘子是我的恩公。”韩元朝打断他重申这一点。
李大勺应声是。
“那是娘子和恩公之间的事,这钱是我和恩公之间的事,与娘子无关。”他说道。
韩元朝再次一愣,这个….
“娘子还恩公的情,是扶助恩公路见不平相助的大义。”李大勺接着说道,“请我做厨子,娘子就还了恩公的恩了,这些红利原本是我的,是我要送给恩公的。”
这样吗?
“是你的也不能收,太重了。”韩元朝推手说道。
李大勺还是将钱推回来。
“恩公这样说就小气了。”他含笑说道,“以前恩公收了的。”
韩元朝神情微微尴尬。
“我不是来指责恩公的。”李大勺又忙接着说道,“我知道恩公是因为娘子才要还了这些钱的,我来这里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要告诉恩公,这钱跟娘子无关,还请恩公收下。”
韩元朝摇头才要说话,李大勺俯身施礼。
“不过请恩公放心,我来还钱,是因为恩公误会了,并不是要强迫恩公,我明白恩公的心思,也体谅恩公的心意,我还的只是以前的这些钱,从今日起,恩公不再持有我太平居的红利了,请恩公放心。”他说道,“自此后,还清了,恩义记在心间,钱财各不相干。”
韩元朝看着李大勺一刻,点点头。
“好,既然如此,过往不提,就此作罢。”他含笑说道。
李大勺再次施礼。
“多谢恩公。”他说道,起身,“那我就告辞了。”
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半点不提旁事。
韩元朝看着他。
“走好。”他说道。
李大勺转身迈步,走到门口到底忍不住停下脚。
“韩恩公,我就是要说我家娘子就是好人。”他说道。
两个就是让韩元朝莞尔。
“是你来时有人说不让你说这句话是吧?”他笑问道。
李大勺一副被你猜到的神情。
“是啊,半芹姑娘说了,跟你无须多言,就事论事。”他说道,握了握手,又叹口气,“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要说一句,我家娘子是好人。”
韩元朝含笑点点头。
“是。”他说道,“她是好人。”
李大勺看他一眼转身走,走到门边又停下。
“我忘了。”他疾步回来,伸手,“恩公,半芹姑娘说她与你的恩情也要了结,她说与你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请你把她赠你的那本论语还给她。”
韩元朝一愣,旋即有些哭笑不得。
这些女子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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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短时内还真没人敢再以妖言惑众等言论在斥责你了。”
冬日午后,程娇娘厅堂里,秦十三郎盘膝而坐,一面笑道。
“我本来就没有这样的事。”程娇娘说道。
秦十三郎笑而不语,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如果,李茂没有造出石弹呢?”他又问道。
这一次能够反击冯林的论言,主要还是靠的李茂造出的石弹,且还是因为看到了程娇娘的烟花而造出的。
看似无关却又有关,正应和了那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做者无心,观者有意。
怪不得冯林会一口咬定太巧,真的是太巧了。
万一石弹没有及时造出呢?或者万一李茂不说是因为看了烟火受了指点呢?二者缺一不可。
程娇娘看向他。
“这世上没有如果。”她说道,“所以不用考虑。”
这世上没有如果。
如果我没有让你治腿,你是否会同意我的提亲呢?
秦十三郎看着眼前的女子。
“如果你知道我的规矩,还让不让我给你治腿呢?”
“所以说,不要悲春伤秋的,世上从来没有如果,是什么就是什么。”
没有如果,所以没有可能。
秦十三郎笑了笑,低下头自己斟茶,掩去一丝叹息。
这个女子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