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的儿子怎么了?”
她的手劲很大,让君媱顿时有种些微的疼痛,抬手攥住来人的手腕,对准穴位用力的按下,顿时妇人松开她的手,举着自己的胳膊,哎唷哎唷的痛呼着,瓷牙咧嘴的样子和先前的凶神恶煞大相径庭。
“媱儿……”杨氏快步走上前。
“娘,你怎么来了?”君媱松开手,那人顿时后退几步,谨慎的盯着君媱。
“这不是你二伯娘听你大伯娘说,你把孝贤扭送官府,一个着急就找来了么。”杨氏边说边冲着篱笆院门外的人群中看去。
君媱打眼一撇,果然看到在人群里看到笑的不怀好意的钱氏和君柳。
“二伯娘,你太冲动了。”君媱啧啧摇头,一副怜悯的样子看着君家儿媳妇林氏,“再不济,孝贤也是我的堂弟,送有一般血缘关系的弟弟去衙门,这么冷血无情的事情,我君媱还真的做不出来。”
“哟,四姐,你这也太偏心了吧,我和我娘进你的门就是私闯民宅,怎么七弟进去就可以?说你不冷血,不无情,就在刚才,是谁把我和娘赶出去的?”君柳尖锐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君媱抬眸看过去,一双如墨的眸子,只一瞬间让人有种睥睨天下的气势,虽然他们不懂这种睥睨天下是什么感觉,但是那种心悸,甚至膜拜,总是知道的。
人群中接触到她眼神的人,有胆小的不禁后退几步,垂眸不语,随后一想这事情和他们没有关系,他们凭什么害怕啊。
“我已经和君家断绝了关系那是事实,而你们私闯民宅也是事实,但是希望君柳姑娘你要搞清楚,我没有赶,而是你们心虚,自己跑出去的不是吗?再说了,孝贤在这里,是我允许的,而不让你们进来,你们也没有脾气,如果不服气,大不了我们去找县老爷说道说道。”
君柳听到这段话,差点没气到吐血,她这是当着村里老少爷们的面给她们下脸子,明着打她们的脸。
“君媱,你别太过分,好歹我娘也是你的长辈,你这样和不孝有什么区别?”
孝道,在这个时代,那简直就是天一般的事情,君柳这是给她扣大帽子,只是她不吃这一套,而且那个钱氏,和她有半毛钱的关系。
“我君媱已经四年没有和你们那边有任何牵扯瓜葛了,你们今天这么屁颠屁颠的跑到我家到底是想怎样?”她沉声说道:“还是就是见不得我们娘三过的好一点,我不过就是趁着天冷,给家里添上棉被,你们就听那些烂舌头的贱妇挑唆,跑上门来找不自在,现在还说是我的问题,君柳,你现在还是未出阁的黄花闺女,怎么,你真的要和我仔细的说道说道?”
她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落在众乡亲和钱氏的耳朵里,那不啼于炸雷,轰轰作响。
是啊,和君媱闹?那不是自找麻烦吗,她君媱是什么名声,未婚生子,同这种淫妇争执,人家万一撕破了脸,咱们能不要脸,毕竟都是拖家带口,还能在没了名声之后带着老婆孩子被人戳脊梁骨?
而钱氏和君柳,那脸色可是煞白一片,她们的心脏差点没跳出去。
尤其是钱氏,更是一阵后怕,是啊,她的女儿可是黄花闺女,眼看着快要十五岁,就要说亲了,万一和君媱闹起来,坏了女儿的名声,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她还想着把女儿嫁到大户人家去做少奶奶呢。
“诸位,都是乡里乡亲的,就算我君媱的名声坏透了,可是我也没有碍着你们什么,没偷你们的,也没有抢你们的,我一个妇人带着两个孩子也不容易,你们真的要赶尽杀绝?”她看似话语带着商量,眼神却一片冰冷,幽深的眸子如同一湖寒潭,阴冷刺骨,“孙大娘子,我这头上的伤还没好呢,看你这段时间的做法,似乎是要和我不死不休,既然你不让我们娘三好过,我何必还要做烂好人,让你好过,我看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一起去衙门找县老爷评评理吧,那天你家小子殴打我家儿子,而你却蛮横不讲理,将我推到在你们家门前的石头上,那血迹应该还在吧。”
一番话,让围观的人,顿时把目光对准了孙家媳妇,而在人群中的一个中年男子,一张晒得黑黝黝的脸,顿时红得发紫,上前拽着孙大壮的娘,就走了过来,对君媱道:“君媱大妹子,你的伤真的是我家婆娘弄的?”
君媱眨眨眼,“孙大哥,怎么你家大壮没说吗?那天把我家无忧可是打的鼻青脸肿,身上都肿了,现在虽然消了,可是那青紫还在呢,我们要不要找大壮对一对?”
她一说完,人群中的孙大壮冲出来,指着君媱就是一阵大骂,“我就打那个小野种怎么了,我就打了,我娘说了,你没嫁人就生了孩子,那孩子就是野种,野种就要见一次打一次,你能把我怎么着?”
他只有七岁,而这样的话根本就不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能说出来的,其中的猫腻在场的人哪个听不出来。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不只是围观的讨论声,就连孙大壮的爹娘,脸色也是煞白一片,不过,爹是气得,而娘是吓得。
“大锤啊……”杨氏心里被这孩子的话,刺得生疼,“我们家媱儿虽然这样,可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媱儿的为人,你们这些长辈,应该很清楚吧,十几年的交情了,咱们不能做到有困难帮一把,但是也不能落井下石啊,我们媱儿从小就懂事,长大后更是很少串门子,大都在家里做绣活,你说她哪里得罪你们了,让你们这样糟蹋?”
一番话,说的不只是孙大锤夫妻,就连围观的人都沉默了。
是啊,君媱从来没有得罪过他们,他们为什么要找他的麻烦,到底是谁先挑起了他们的厌恶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