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妹妹,哪有哥哥娶妹妹的,”“我问你离开上海后去了哪里,这几年都在干什么?”欧阳剑的行踪她已经了若指掌,是明知故问。“离开上海后我去了广州,当时广州国民革命浪潮如火如荼,是年轻人向往的地方。恰好孙中山先生组建黄埔军校,我报了名被录取。”
“后来我开始军旅生涯,作为军人随时会上战场,一开始我没有告诉你们怕你们牵挂,后来更不可能告诉你们是因为我随时都会血染沙场。”“为什么?”“我参加了东征,后来北伐作战,随时随刻都会掉脑袋,我不想让你们为我担心。”“你的心真狠,你逃婚后姑母知道了大病一场,你一年多没有音信,姑母郁郁寡欢在你出走的第2年就因病去世了!”欧阳剑终于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道:“母亲大人在上,孩儿对不起你,愿你在九泉之下饶恕儿子的罪过。”欧阳剑闭上眼睛装作痛苦状。
接下来欧阳剑从逃婚离开上海,到上军校、东征、北伐,聊到4、12清党,并说自己对政治厌恶脱离部队。由于有一帮生死兄弟跟随自己,因此不能撇下他们不管,所以辗转在云水县成落脚。至于没有和家里联系,是无颜见家中父老云云。欧阳剑“编的”严丝合缝、滴水不漏,而且又合情合理。要说钟文娟没有“洗心革面”对欧阳剑的表白会深信不疑,可是此时经过“磨练”的她是不会轻易相信。可是表哥的脾气倔强、性格豪爽完全能干出这种事情,文娟又有些将信将疑。
欧阳剑看出对方的疑惑语重心长接道:“文娟,我知道逃婚对你打击很大,但是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的妹妹。长痛不如短痛,因此我才狠下心来。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我不能娶你。”“什么原因?”钟文娟更加疑惑。“你我都有文化,对现代科学都有执着的追求。根据国外最新研究,近亲结婚遗传基因会改变,生出的后代百分之90都是弱智。为了下一代健康、为了欧阳家族的香火延续,我也会断然斩断情思。”“你说的是真的,不是忽悠我吧!”钟文娟吃惊瞪大眼睛,此时此刻他已经被表哥牵着走了。
“表妹,我是忽悠之人吗?你可以仔细观察一下,我们周围分凡是近亲结婚的男女,生的后代不是傻子就是呆子,稍好一点的是弱智,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姨妈家的表哥就是姑舅表姊妹结亲,别说他们生的孩子确实发傻。表哥你变了,变得健谈、睿智、伶牙俐齿了。以前你不拘言笑,有股大男子主义,现在你变的亲和了,我似乎感觉你变成另外一个人。”
“经过生与死的考验,能不变吗。坦率说我时常挂念你们,无时无刻不再想你们,亲情和血脉是无法隔断的。”欧阳剑充满磁性的嗓音,让文娟沉浸在某种氛围中,眼泪忍不住再次流了出来,此时此刻她忘记了自己的另一个身份,完全是真实感情流露。“表妹,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是专程来找我的吗?”欧阳剑不得不警觉。“说来也巧,前不久我去南京姨妈家,一家小报馆刊登了你的英雄壮举,剿匪英雄的大名可是名声远播。”
钟文娟说着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小报,上面还配着欧阳剑的照片。“表哥,照片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我一眼认出你来。”欧阳剑接过小报,上面的标题赫然写道北伐英雄剿匪记,照片有些模糊但依然轮廓明晰。“你的大名再配上照片,肯定是你无疑。”“我爹知道我在这里吗?”“姑母去世一年后,姑父又续弦了一房。这几年没有来往。大哥也在军队里,目前是东北军第23师某部团长。这次我来江西,没有敢告诉父母,如果让他们知道了是不会让我来的。”
表妹的说辞没有任何问题,欧阳剑放心了。其实文娟也打消了怀疑,表哥的经历“合乎情理”,至于表哥这几年没有与家里取得联系,与他的性格有关系。一个好面子、大男子主义思想严重又性格倔强的人,能干出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表哥这般说我心里好受多了,你放心爹妈那里日后我会做通工作。正好我放假,是否欢迎我去云水县成?”“当然欢迎了,因为你是我的表妹呀!”
“表哥,别忘了目前为止我还是你的未婚妻,我们的婚约还没有解除那!”欧阳剑装做郁闷道:“表妹。你不会是······。”“放心吧表哥,我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吗?不过我想问你,这么多年就没有喜欢上一个姑娘,况且像表哥这般一表人才,就没有姑娘喜欢上你?”“我南征北战,随时都会血染沙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马革裹尸了,我不想害了人家。”“是不是也包括我在内?“欧阳剑未知可否。
当天钟文娟被安置在这家客栈,当天上峰收到了她提交的一份报告,认为欧阳剑的情况属实,没有可疑之处。接下来钟文娟云水县成之行,完全是轻松之旅,完全可以以本色与表哥相处一段时间,果真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