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的,可他到底还是记得元昌帝是他的父亲,纵然在皇室中成长,但真的要为了那张椅子谋害自己的父亲时,他的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能完全放开。
“可是,母妃……”宁王定了定心,又继续道,“父皇既然已经立了皇兄为太子,如今又岂能轻易改变主意?”
郑贵妃又看了宁王一眼。
从前她总觉得这个唯一的儿子不管从任何方面都不逊色于太子,但现在看来,到底心性还是不够狠!
“你父皇,若是在清醒的时候,他当然不可能朝令夕改,而且还是关乎大周朝的将来……”郑贵妃有些艰难地站起身,“可你觉得,父皇现在还算是清醒吗?”
宁王于是默然。
如果元昌帝还是清醒的,他就不可能会服食金丹了,也不可能在这半年来如今宠着母妃和自己,一再的打了许皇后和太子的脸。
所以,母妃的所图是真的有可能实现的?
宁王想到这里,先前的所有不安立即就都被抛到了脑后,而是只剩下了兴奋与期待。
他连忙站起身,扶了郑贵妃的手慢慢在殿内走动。
“如今金丹对你父皇能起的作用越来越小,以前一粒金丹能保皇上五日精力充沛,但现在却连三日都管不了,等到皇上一次又一次的体会到老迈与健壮的天差地别,到时候咱们再以药效加大了的金丹为饵,皇上,他又岂能拒绝我们的任何要求?”郑贵妃说着这番话,面上表情却是轻松适意的。
她以前就是太傻了,居然相信元昌帝是真的将她放在心上的,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可是现在……
想到不久的将来,宁王就能登上帝位,自己也能以新皇生母的身份被封为太后,郑贵妃一直以来都带着冷色的脸上总算现出了点点笑意。
宁王听了这番话,哪里能有不高兴的。
只要他成了太子,许皇后和如今的太子这些人,又哪里还能在他跟前蹦跶?
不过……
略皱了皱眉头,宁王又道:“母妃,以父皇如今的身体善,只怕是无法承受加大了药效的金丹的,你以前不是说过,这金丹之所以能起作用,就是在于刺激了人体本身的潜力,相当于透支了所有的元气,可是父皇现在几乎已经相当于油尽灯枯了……”
油尽灯枯。
这是个让人听了都会觉得有些惊悚的字眼,可是,宁王此刻却将这个词用来形容元昌帝。
元昌帝这半年来身体健壮一如壮年时,这样的字眼,若是被满朝文武知晓了竟然与元昌帝沾上了关系,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样的风波来。
宁王是想要成为太子,甚至想要皇位,但若是要为此背上弑父这样大逆不道的名声,他却也是有些下不了决心的。
这种悖逆人伦的事,翻遍史书,也没有几位帝王敢于做。
对于宁王这时候才想起这个可能,郑贵妃回头冷冷看了他一眼,“这个时候才说起这个,你不觉得有些太迟了吗?你父皇若是不能荣登极乐,你又要如何登上皇位?”
“想坐上那把椅子,却还存了这样的念头,皇儿,你还太天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