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门,扈秋娘请示:“姑娘可是直接回木犀苑去?”
若生略一想,沉吟道:“不回了,先往明月堂去一趟。”
大半日不着家,也不知她爹都做了什么,先去问个安吧。
一行人就转身往明月堂的方向去,至正房外,金嬷嬷迎出来,见是她,忙笑起来:“姑娘怎地这会便回来了?”
若生也笑,说:“左不过就是赛舟,一群莽汉,穿得差不离,谁是谁也分不清,可不知看了半天都看了些什么。”
金嬷嬷就转脸吩咐一旁站着的小丫鬟道:“去请二爷来,就说姑娘回来了。”
若生抬手阻了阻,问道:“爹爹去花园了?”
“哪里,二爷这会正在小厨房里猫着呢。”连二爷是金嬷嬷奶大的,她说起他来,口吻亲昵,仍拿他当孩子。
若生也就不由自主跟着说:“又折腾吃食去了?”
金嬷嬷直笑:“可不是!”
若生无奈地摇摇头,止住小丫鬟正要朝小厨房走去的脚步,道过会她亲自过去瞧瞧不必请来了,一面抬脚往正房里头走。到了里头,见她早早回来,正在挑拣布匹的朱氏也被唬了一跳,“可是害怕?”她只知若生怕水,此刻见她提前回来,也就以为真是害怕所致,赶忙丢下了手里的面料,迎上来询问起来。
若生慌忙解释了一番,然后上前去陪她一块挑了几匹布出来。
“这块料子极衬你的肤色,回头让吴妈妈给你裁了做身小衫穿吧。”朱氏选了一匹,比划了下,笑着说。
若生就也笑嘻嘻答应下来。
过得片刻,她转身去厨房寻父亲,还未走到门口,就先听见了她爹的说话声。
“这个香!”“那个不行,一股怪味!”“这个也不错!”“哎呀,别糊了——”
也不知是在做什么。
拐个弯,若生走近,喊了声“爹爹”。
连二爷立即回过头来,瞪眼道:“咦,你怎么回来了?”
“闻见香气就来了。”若生打趣,提着裙子迈过门槛走进了里头。
连二爷突然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挡住:“不成不成,这可不是给你吃的!”
“好好我不吃,我就看一眼……”若生躲来躲去,探头朝里张望,奈何她爹挡得太严实,别说吃的,就是厨子的人在哪她都没能瞧见。连二爷得意洋洋道:“别看了!”
若生只得作罢。
连二爷忽道:“你瞧见阿姐了吗?”
“嗯?”若生狐疑地皱起眉头,“姑姑怎么了?”
他也学着她的样子将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说:“也不知她今儿个是出门了还是没出门,半点动静也没有。”轻轻摇一摇头,他又道:“千重园里静悄悄的。”
清晨送走若生后,他去了一趟千重园,但窦妈妈说夫人还睡着,他便回来了。
可谁知等到这个时辰,千重园里也还是安安静静的没什么人声,如果是往年,这会早该有人来请他们过去一并用饭了。
连二爷说完,兀自摆摆手:“你去看一看,没准她又悄悄出门不带我玩儿了。”
云甄夫人常做这样的事,出了门才派人来知会他们,连二爷早已习惯。
若生也习惯了,但既然她爹提了,她便也好好答应下来去了一趟千重园。
踩着一地乌亮的镜砖,她走了半响,终于见到了人,可却不是姑姑。窦妈妈瞧着似乎有些憔悴,行礼后也只是笑笑道:“姑娘今儿回来得真早。”
若生昨儿没来,前天却是才见过窦妈妈的,那时窦妈妈看着气色分明还好得很。
她微疑,笑着问:“怎么不见姑姑?”
窦妈妈仍旧笑着,但笑着笑着却似乎隐隐叹了一口气:“夫人略有不适,仍睡着。”
千重园里的事云甄夫人说了便算,她就是睡到午后,也无人能够置喙。
往常,她也有一觉睡终天黑的时候。
若生理应习以为常,但看着窦妈妈面上的神色,她却莫名心头一跳,总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劲。
她问了句:“可请大夫来看过了?”
窦妈妈笑着点点头:“已是看过了,姑娘不必挂心,夫人无碍。”
“那等姑姑醒了,劳妈妈使人知会我一声,我再来看姑姑。”
窦妈妈谨声应下,一路将她送出了千重园,而后才转身往回走。
若生屏息听着脚步声,停了下来,转过头盯着她远去的背影看了一会,而后吩咐扈秋娘去打听打听今儿个府里是否请过大夫。
不多时,扈秋娘便回来了,摇摇头说:“明面上,并不曾请过大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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