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小鱼儿荣光满面地过来了。
江夏疑惑地看看她:“你一大早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做了什么好梦不成?”
小鱼儿嘻嘻一笑,却又强自按捺住,绷着脸道:“我不跟你说,你自己猜猜。”
江夏横她一眼,回身拎了筷子给齐哥儿夹了一只汤包,看着他慢慢吃,竟是不理小鱼儿那茬儿了。
小鱼儿被晾在一旁,没多会儿就自己撑不住了,摆摆手,很是有些扫兴道:“真是没趣……我跟你说行了吧!……娘娘昨晚已经按你的方子服了药,今儿五更时分,药物起效,之后又服下了调补健脾之方,刚刚送过来的消息,娘娘早饭喝了一小盏燕窝羹。”
自己开出去的方子,江夏心里有数,所以,她对药物起效并不怎么在意,她敏感地捉到两个时间点:“为什么昨晚服药?”
小鱼儿瞪她一眼,气嘟嘟道:“你开的药那般……嗯,那般不同。娘娘身子尊贵,自然要寻相仿病例试过药才行嘛!”
江夏愣怔片刻,索然地点点头,低头继续吃早饭了。
“唉,你怎么越来越无趣了,这么大喜的事儿,怎么都没一点儿欢喜呢?”小鱼儿不满地嘟哝一句,也低头吃饭,不再多言了。
进宫看病一事算是圆满了。小鱼儿的行踪却到底泄露了。
江夏与小鱼儿刚吃完早饭,门子上就报进来:“一位自称姓梁的公子上门拜会!”
说着,地上一张大红泥金拜帖来。
小鱼儿伸手接过去一看,哈地一声跳起来:“这会儿才来……真是笨死了!”
江夏正要去接那拜帖,一见小鱼儿这般表情,手又缩了回去。能让小鱼儿这般反应的,除了镇南王府二公子粱嵘没有旁人了!
江夏万般不愿,这会儿也不能让小鱼儿与粱嵘私下会面去。
她跟着小鱼儿后边进了前院大厅。
“嗬,你还真是出息啊,我都进京这许多天了,你居然今儿才找了来……啧啧……这身衣裳,这是真的投入西郊军营了?”小鱼儿背着手,踱步上前,绕着粱嵘转了一圈细细打量了,一边啧啧赞叹道,“这么一穿,倒是看着长大了不少……我说,你不会是天天被罚站的吧?怎么晒成这般模样了?”
粱嵘本来就生的高大健壮,只不过,之前因着年龄小,皮肤白,脸上尚带着些未尽的稚气。不过几个月时间,再见粱嵘,却已经晒成了一脸的小麦色,脸颊线条褪去了最后一抹稚嫩,变得冷硬了、肃杀了……江夏暗暗判断,这位大概不仅仅是混在军营,若是她感受没错,他眉目间煞气渐显,应该是上过战场见过血了!
粱嵘抿着唇角,只眼神默默地追随着小鱼儿的身影——自从小鱼儿踏进门,他的眼中已经容不下旁的。
江夏迈进门槛来就停住了脚步,也不做声,只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这两个人……若是,小鱼儿不被和亲,他们会不会白首偕老?恩爱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