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秀娟脸色惨白,蓬乱的头发黏在额前鬓角,两行泪从眼角溢出来,顺着鬓角滚进头发中间去。
“我……顶不住……”
“不,你能顶得住,你顶不住,你的孩儿就会死掉,你是当娘的,不是你做女儿家时,可以任性可以娇气,你要做母亲,就要咬着牙,坚强起来,你能行的,你会好好地把孩子生下来……”江夏在段秀娟耳边不停地鼓劲儿、打气!
终于,那边稳婆欢喜地叫了一声:“……开了!”
江夏点点头,将下的针运了一回,又取了两根长银针,选穴下针……
那边稳婆又道:‘开啦,开啦……马上要生了,准备好了!”
江夏回头宽慰着段秀娟,一边又在她的头顶下了两针。
针下去,段秀娟的宫缩明显增强,眼看着高高凸起的肚子往下退着。江夏让段秀娟抓住上方的布条,一边在她耳边鼓劲:“用力,你能行的,再加把劲儿……孩子就要出来了……”
那边稳婆着了急,伸手按在段秀娟的肚子上,用力就推……
段秀娟一声惨叫,人几乎厥过去。
江夏跳起来,一把将那婆子推开:“你做什么?你这样下重手推,孩子不要了吗?”
那稳婆涨红着脸,盯着江夏,道:“段大爷吩咐过,要紧了,保大人!”
江夏几乎要一耳光抽过去,保大人?就她这手法?孩子损伤不说,大人就能落了好?搞不好,活了命,却失去再孕的能力!
孩子死了,段秀娟再没了生育能力,她就是活着,以后的日子又怎么过?
“你出去,这里不用你。”江夏冷声开口,然后,直接吩咐彤翎,“准备铜盆酒精……”
“姑娘……”彤翎吓了一跳,铜盆酒精她准备过,那可都是用刀子切皮破肉才用的……姑娘这会儿要这个,难道,她要将产妇的肚子切开取子嘛?
江夏心中压着一股火,这会儿也不好发作,只是脸色冷的没了半分温度:“愣着作甚,还不快准备?”
被她这一声冷喝,彤翎心中一凛,再不敢胡思乱想,只依着江夏的吩咐要了铜盆来,又从药箱子里取出一瓶酒精,倒了半瓶在铜盆中。酒精点燃,柳叶刀烧灼消毒……
同时,江夏也清晰了手,又用酒精将双手消毒,然后把缝合针线丢进就酒精中浸泡消毒。
接下来,江夏握住柳叶刀,一边吩咐彤翎:“灸血海、神门……”
几下里借力,又一阵剧烈的宫缩形成,江夏运着针,一边高喊着招呼段秀娟:“使劲儿啊……”
段秀娟拼尽全身力气,双手紧紧握住布带子,头颈和上半身都因为用力抬起来:“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江夏手疾眼快,刀子挥动几下,已经完成了侧切……然后,黑乎乎的婴儿头顶露了出来,几乎没有停顿,孩子的肩膀身体,一下子滑出了体外。
连忙伸手,将孩子抱起来,清理了口腔,随即挥动柳叶刀,斩断脐带,包扎,缝合……
江夏一边对段秀娟报喜:“段太太恭喜啦,生了个小公子,我看着,眉眼里像你呐,长大了一定是个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