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重新替病人盖好被子,下了炕,这才将自己的检查结果说出来:“两侧大腿骨都经历过骨折,因为有小部分骨质碎裂,不易接驳……如今,伤骨之处已经错位长到一起,若是想治疗,就要先把错位长在一起的部分再次打开……”
老太太紧紧地抓着老汉的胳膊,听到这里插话道:“打开?”
江夏撇了她一眼,还是解释道:“就是把骨头重新打算。”
“哎哟娘嗳……那得遭多大的罪啊!”老太太脸色巨变,嘴唇哆嗦着,话都说不利落了。
老汉的脸色也不好看,目光幽幽地看着江夏,好一会儿才道:“小公子,此法真的可行么?”
江夏沉吟道:“眼下情况,我有五分把握。”
顿了一下,她道:“我有止疼药物,也有针灸止疼术,若是都用上,挫骨之时,并不是太疼……做完之后……”
这个时候的中药麻醉和针灸麻醉,终究时效有限,麻醉剂时效过了,挫骨之疼怕是一般人都难以忍受……
老汉老太互相看看,嘴唇哆嗦着,谁也不敢应承。
老太突然哭着扑在老汉的肩头:“咱们不做了,就咱们老两个伺候儿子好了……”
老太的话未说完,躺着的男人突然道:“做吧!”
江夏为之一滞,俯身过去询问:“你说什么?”
“求先生替我治病……只要有一分希望,我也要做,我想站起来,我不想让父母二老伺候我……”
盏茶之后,江夏重新回到堂屋里。老太留在了屋里陪儿子,倒是那小小子跟着老汉走了出来。
江夏对老汉解释:“挫骨疗伤不可有丝毫轻忽,我要回去准备一下,若无意外,就定在后日一早,我过来给你家大哥治病疗伤。”
说着话,外头的雨竟然停了。
江夏也没吃饭,就趁着夜色未浓,辞别了老汉一家,回了城。
重新返回路上,江夏才知道,因这那一场狂风,人马睁不开的时候,走上了一条岔路,庄子本来在城东,他们居然向北偏出去两三里路,再走不多远,都要到北城门外了。
揽了这么一个大活儿,江夏回来之后,安慰了越哥儿、齐哥儿,吃过晚饭开始,就为这一台大手术筹备起来。
麻醉汤药,止疼药丸,消毒用的酒精、外伤药、止血药……种种种种,她整整筹备了两天,终于将手术所需的物品准备妥当了。
到了约定的日子,江夏一大早准备出门,仍旧是程琪赶车,彤翎石榴随行。
装好了车,江夏走出门正要登车,门子赶进来回报:“徐家的长贵来了。”
江夏一怔之下,连忙让门子请人进来。
等着长贵进来的短短片刻,江夏的手垂在身侧,紧紧地攥成了拳……按日子推算,会试的结果该张榜公示了,长贵赶着回来,是不是带回了会试的结果?
不知不觉,她的手心已经汗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