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越哥儿呢?你们将他买给陌生人时候,也是为了他好?”江夏一连质问了几句,心中积压了太久的一口怨气,似乎稍稍缓和了些,江夏顿了一下,也不再等刘氏狡辩,只淡淡开口道,“你们如今这般,虽然让我觉得报应不爽,却与我无关,我不会管。”
“夏娘,你……你真的这般……忘本?”刘氏又急又恼,张口想要质问江夏,却不得不几次改了自己的用词。
绝情?有那点儿情分,也早就绝了。
绝义?大概刘氏自己也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早已经没了情义可提。
纠结到最后,刘氏就想起了一个词——忘本!
江夏蓦地转眼看过去,目光冰冷,定定地看进刘氏的眼底去,看的刘氏不由自主地生成一股怯意,一抹心虚来,目光躲闪着转开去。
“哈哈……”江夏扬声大笑,笑声却是无限悲怆,闻者变色,就连刘氏的脸色都隐隐有些发白。
笑声毕,江夏转眼看向刘氏,冷声道:“忘本?夏娘和小越的卖身契上写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生死不论,再无关联!你今日来骂我忘本?请问,本在哪里?什么叫本?为人父母者,苛责虐待,打骂成性可为本?卖儿卖女可为本?”
刘氏面色灰败,嘴唇抖索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江夏垂了眼,平复着心情,好一会儿才淡淡道:“我没有钱替你去赎女儿,你我也没有半分关联……你走吧!”
刘氏一下子抬眼看过来,激动道:“难道,齐哥儿的生死你也不管么?他可是你亲兄弟……”
“也是,”江夏冷冷一笑,横了刘氏一眼,“那你就将他留在这里,你一个人走吧!”
刘氏愣了愣,一下子站起来,大声叫道,“齐哥儿……齐哥儿……”
江夏垂了眼,轻轻一笑道:“你喊吧,喊破喉咙,齐哥儿也听不见。”
刘氏色变,猛地朝江夏扑过来,咬牙道:“你把齐哥怎么着啦?啊?”
江夏利落地一闪身,躲过刘氏的一扑,门外候着的程琪闪进来,伸手扣住刘氏,手指一点,刘氏就堆萎在了地上,只能瞪着江夏,却动不了,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再跟你说一遍,你落到今日是报应不爽,不是我所为,跟我半点儿关系没有。富贵、灵芝究竟如何,我没那个本事救,但我要是去说一声,想必有人回来带你走。”江夏声音平淡,并不疾言厉色,甚至嘴角还带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偏偏这每一句听在刘氏耳朵里,都如三九寒冬的冰水,泼了一瓢又一瓢,让她从里到外生生冻住。
富贵逃走了,灵芝已经被带走了,若是她也被带走了……她这个年纪,就是想卖进那青楼妓院里也没人要了,唯一的去向恐怕只有盐场黑窑,做苦工,****年年,累死为止。
想起关于盐场、黑窑的种种传言,刘氏生生打了个寒颤,望着江夏的目光突然没了狠毒,转成了恐惧和哀求:“之前是我不对,不该怠慢你们姐弟,不该没拦着你爹将你们卖掉……可,我就是个填房,说话向来不管用,我不是没劝你爹爹,可你爹他不听我的啊……求你别把我出首出去,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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