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杨卫红走过来,本来要给大黄牙说的话全都憋回去了,只是在他耳边悄声地说了一句:“那洞里有脏东西,我们都小心盯着点。”
话刚说完不一会儿,杨卫红就走到了我们的身边,我看着她,想看出大黄牙说的“不对劲”到底是什么。只见她低着头走过来,身上和大黄牙一样,一袭重孝,而眼睛因为长时间的哭泣而显得红肿无比,脸色也显得十分地苍白,除此之外,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我却明显地感觉到我身边的大黄牙随着杨卫红走过来的时候,身体居然不受控制地一直轻微地抖动着。我装作转身不小心碰了他一下,他身体的抖动才停止,赶紧冲着杨卫红说道:“你过来啦,那个咋个没有见到四嫂她呢?”
杨卫红抬起头看了大黄牙和我一眼,红红的眼睛看起来让人心里十分的悲戚,只听得她说道:“四嫂晚点过来,她的身体有点不舒服。”说完就径直走到老支书的棺材前,拉过一个蒲团跪了下去,很快就开始了低低的抽泣声。
我听到杨卫红的声音,突然明白了大黄牙所说的她的“不对劲”是怎么回事了!那就是她的声音,具体说就是她的口音!
我记忆非常深刻的是刚见到她的时候,她说话的口音。因为她说的是普通话,不是像“川普”一样带有南方口音的普通话,而是很纯正的北方口音的普通话,而且带有一点东北味道,在这样一个四川大山深处的小村子里,显得十分的特别。所以我一下子就对她的口音印象深刻,后来大黄牙告诉我她之所以有这样的口音是因为她本身就是东北人,是为了追随她二叔来到的阎王寨,我才明白为什么她是这样的说话口音。
而刚才她说的那句话虽然听起来也是很标准的普通话,但是我却从那短短的一句话里听到了不一样的地方,因为她说的那句话里有着淡淡的南方口音,这一点可能在跟她不熟悉的人或者当地人听起来不是很明显,但是对于我一个北方人听来,却是一下子就听出了不一样。tqR1
这种口音上的细微差别几乎是不可能掩饰的,我觉得不可能是杨卫红故意为之,因为她在这里生活也有快要二十年了,要是改口音早就改了,既然我刚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一口很地道的北方普通话,那就说明这么多年的四川生活并没有对她自己的口音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所以不可能就过了一个晚上,她的口音都变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也有点不寒而栗,我能够理解到大黄牙现在的心情了,因为他面对的这个跟他老婆一模一样的女人,很有可能不是他的老婆!或者说,是有什么人或者神秘的力量占据了他老婆的身体,也就是被附体了!
我看着跪在那里对着棺材哭泣的杨卫红,如果不是她刚才说了那句话的话,我真的看不出她有任何的跟之前不一样的地方。我又看了大黄牙一眼,此时他也已经带着黄鼠狼一起在棺材面前跪好了,看来刚才他跟杨卫红的那简短的对话是他有意为之的,就是为了让我发现杨卫红的“不对劲”。
此时的天色已经大亮了,朝阳已经从东面的山尖上跳了出来,把光线撒满了这个经历了一个阴森恐怖之夜的小山村。随着天色大亮,又陆陆续续不断有人来到了灵堂这里,很快这里就开始变得有些嘈杂热闹起来。
哭声、说话声、脚步声以及其他的环境噪音,迅速充斥了耳鼓,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但是阳光沐浴下的我内心却并不感到有任何的轻松,相反地,我在内心却有一种寒冷,那是只有在面对特别棘手的未知危险的时候才会有的一种身体的反应,我知道,这个白天可能会比刚刚过去的那个漫长的黑夜更加地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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