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面上露出几分惋惜:“还是王爷、王妃心善,咱们庄子上的农户的日子,都比那些大财主过得不差。”
他到底是老人,虽说算不上什么核心人物,到底跟了沐七多年,也了解沐七和顾婉的性子,在家里说话比较随便。
而且,这句话也是真心实意。
王府庄子上的田地都是良田,又用的良种,顾婉还定期让精通农事的人教导他们一些这个时代还不存在的种地方法,水利设施齐全,即使逢旱季,也不至于缺水,再加上许多高产作物,收成不好都难,对王府庄子上的农户来说,哪怕自家只得三成,也够一年的嚼用。
要是换了别的地方,即使只交三成的租子,家里还是要打一阵子饥荒。
当然,近些年已经算好,大庆朝注重农事,沐延旭也因为相信沐七,继而相信顾婉,顾婉庄子里实验过的,无论良种也好,种地方式也罢,都得到推广,又种了不少高产作物,这些年饿死人的情况已经是很少发生。
不只是顾婉,其他人也不是傻子,几乎都很清楚,在这个很多人还填不饱肚子,一遇到灾荒,就要尸骸遍野的时代,农业是根本。
事实上,历朝历代的皇帝都重视农耕,要不然,也就不会有所谓重农抑商的政策存在,沐家虽然并不抑商,甚至连皇室本身就是大商人,但对农业的重视,却也和过去的帝王没有两样。
“咱们王府的人,要是连丰衣足食都做不到。那岂非我这个王妃不称职?”顾婉漫不经意地道,“刘管事你的老寒腿也该注意些,夏天无妨,到了冬日里。可要注意保暖,别舍不得烧炭,等我酿好了酒。送你一坛药酒,是前朝留下的秘方,应该对症。”
“真是难为王妃还惦记着老奴。”刘管事不觉稍稍有些激动,面上却还努力做出一副沉稳的模样来。
陈文柔懒洋洋地靠在榻上,一手抱留哥儿,看着爱徒手指翻飞,翻动账册。一目十行,显然是对这等账目熟悉的很,看账本之余,她还有心思随意说两句话,就笼络住下人的心。偏偏还那般漫不经意,丝毫看不出故意施恩的痕迹。
好歹有了那么一点儿自己当年的风范!陈文柔端起茶杯,饮下一杯凉茶,对顾婉这个爱徒,总算是放下几分心。
事实上,顾婉也并不是故意施恩,她只是记性好而已。
方素自然是不知道陈郡主的心思,她瞧着顾婉看账册的速度,颇为羡慕。忍不住感叹了好一阵:“幸亏有婉儿弄出来的算盘,要不然,这账目真是个麻烦事儿。”
顾婉失笑,不多时,宝笙带着一群丫头,捧着一堆账册进门。毕恭毕敬地给顾婉报账。
方素挑眉,当年她看着婉儿教导那些丫头们读书识字算账,还颇为奇怪,按照她的想法,不过是丫头而已,何苦费那么大的心力,丫头读了书,说不定心思就野了,不好控制,还不如呆呆傻傻的,更容易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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