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连师曼自己,都得了病,但他精通毒术,从小就与毒物为伍,几乎可以说是百毒不侵的,他一患病,就立即给自己吃了很多解毒的药物,又有水泽派专人给他治疗,虽然病的厉害,可到底逃过一劫,当时,师曼是真的吓了一大跳,病愈之后,却是大喜,他要的东西,终于做出来了。”
顾婉听到这里,抓住沐七的袖子,心里冰凉,本能地想到后世诸如细菌战,生活武器之类灭绝人性,本不该存在于世的东西。
刘衎叹息:“当时我爹正帮水泽新建密室,用来藏匿一批珍宝,若是有一天,水家失去江山,有这批珍宝在,说不定还有复国的希望,我爹那会儿特别忙,根本就没关注师曼的事儿,也仅仅知道他病了,还颇为担心。”
“但是,这么大的事儿,向家村全村人都死得不明不白,根本就不可能完全掩盖住,我爹又聪明,还和师曼的关系那般亲近,师曼又不是一个能掩盖自己心思的人,再说,他的毒药,还是得继续试验毒药的药性,水泽从死囚牢里抽调了一群死囚,给师曼使用,随着毒药越来越完善,需要的死囚越来越多,还有向家村变成**的流言传播开来,终于还是让我爹发现了端倪。”
刘衎苦笑:“人们都说我爹是君子,可他真不算什么好人,为达道目的,用些手段,他从来不当一回事儿,可……他还是被吓到了。”
“那毒药威力大,可根本就没办法控制,一旦使用,蔓延开来,死的可不只是蛮人,连丰朝境内,也会被波及,而且范围不会小,无论怎么计算,至少有近十个边境小城,会因此遭难,而为了保密,发动攻击之前,显然不可能把这些边境小城的人给迁走,何况,这毒物一旦扩散,会不会招来更多不可预测的祸患,尚未可知。”
“水泽却不管这些,他打定主意,要永绝后患,甚至为了隐瞒真相,将向家村残存的九个人都给灭了。。师曼更是连犹豫一下都不曾,就答应下来。”
师曼本就是个执拗之人,只要能杀光了蛮人,他自己的命可以不要,别人的命,需要的时候,十万百万,他也不在乎,别说屠杀十城,就是一百城,一千城,他连眼睛也不会眨一下。会做出这种决定,也没多稀奇!
刘衎眉头紧蹙:“但他和水泽恐怕都知道,这种事,就是做得再隐秘,怕是也会有被翻出来的一天,到那时候,凡是牵涉在内的人,必会遗臭万年,水泽虽然狠辣,到底吝惜名声,自然是千万分小心,不肯泄露半分。”
“师曼虽然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却是真心疼爱师弟,不想我爹牵扯进来,一察觉到我爹知道了这件儿隐秘,便要求他当做不知道,什么也不许管,可我爹哪里肯,于是,二人就起了争执。”
刘衎长叹:“我还记得,那一阵子,家里的气氛紧张的要命,爹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半夜才归,有几次我见他在书房里看着师曼送给他的,有凝神静气作用的药墨发愣,爹越来越沉默,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又过了大约十几天,师曼忽然发了疯似的冲到我家,和爹大吵起来,他们俩在书房里简直吵得天翻地覆,我只影影绰绰地听见师曼说——‘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我能做出一次,就能做出第二次,第三次,我现在就去定州,拼了一条命不要,也要血债血偿。’”
“我正在院子里玩耍,师曼冲出书房,我爹拿着刀追出来,不许他走,两个人就在院子里动了手,我爹世家出身,自幼也跟从骑射师傅习武,自不是师曼能比的,没多久,就一刀砍在师曼的肋下,我到现在还记得,鲜血喷出来,喷了我一头一脸,我当时吓得连动都不敢动,还是第一次看到师曼的眼神那般凶狠,我甚至以为,他会活生生地撕裂了我,但他到底没有,只是趁着我爹愣神的工夫,夺门而出。”
沐七,顾婉和顾安然,都听得傻了眼,国仇家恨,兄弟反目,这故事波荡起伏到,连那些话本小说里都不一定写得出来。
“我虽然不知道细节,但可以想象得出,我爹肯定是做了什么,毁掉了师曼弄出来的那种毒药,从那一日起,我爹就开始盘算后路……”
就在这时,车外忽然传来一个略带了几分疲惫的声音:“你爹岂止是做了什么,他胆子好大,简直无法无天,竟然敢去威胁当时的皇帝水泽,说他手里有水泽为了争夺皇位做的那些丑事的证据,如果水泽不放弃那个计划,他就把这一切公之于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