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怒了,也就能地动山摇而已。若是让她真的起了什么误会,以为自己死期将至,一惊一吓之间身子郁闷忧虑出个好坏来,那就真的要天下大乱了。
慕容山子急急忙忙否认道,“这药方确实是与公主殿下有关,但并非公主殿下所想那般,公主殿下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啊。”
程熙却是掩面忍住坚强的泪水般,摆摆手道,“山子,此事本就与你无关,你也不用宽慰我。我明白的,明白的……”
程熙越是如此这般说,越是让慕容山子恐慌得无可附加,咬咬牙,两害相权取其轻,与其让熙公主胡思乱想闹出个心病啥的,还不如告知真相,便豁出去不顾盗骊大人的戒令,紧闭着双眼,认命道,“那药方其实是助孕的。盗骊大人一直在改善这个药方,每日里都来药圃捣鼓一阵子,直至这药方改无可改之后,盗骊大人也依然没有给公主殿下服用。说是这药方不行,虽然一定能助孕,却是会有危险。因而,此药方此番还是禁药,绝不能让外人知晓,更不能让公主殿下知晓。山子所言都是实情,为了不让公主殿下胡思乱想,山子这一回可是提着脑袋向公主殿下如实相告了。还请公主殿下不要再纠缠这个药方,盗骊大人会一直压着这药方不肯透露,一定有他的道理。公主殿下就当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程熙看着慕容山子那诚惶诚恐的模样,也有些心软。她素来知道,盗骊虽然看上去清润儒雅,却也是个冷面无情之人,下人若是犯了错,处罚起来绝对的公正严苛,她曾经看见过他处置犯错的属下,手段之狠辣,面容之无情,让人十米之远都能感觉如坠冰窖,冷寒扑面。
此事若是被盗骊知道,慕容山子竟然违背他的指令,私下与她道出了实情,盗骊打折了慕容山子三根肋骨都是极有可能的。
如此一想,程熙赶紧点头道,“既然是有危险,想必还未完善,那就算了。等到盗骊将其尽善尽美了,自然会拿来给我服用的,何必急在一时。我还以为你隐瞒着什么大事呢,就这点事儿,放心吧,我一定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你也权当我今日从未踏入过这药圃,更没有踏入过这小木屋,如何?”
慕容山子垂下了脑袋,语音低低道,“谢公主殿下不杀之恩。”
程熙干涩的笑了笑,“言重了,言重了啊。莫慌,即便他日盗骊追究起来,我也一定会为你求情的哈。我在盗骊那儿还是有一丁点情面可讲的,别怕别怕哈。”
事实上,尽管程熙已经说了她会担责任,可慕容山子却早已一脸的生无可恋,面如死灰。熙公主殿下亲自为他求情,盗骊大人自然不会驳了公主殿下的面子,可若是公主殿下的身子出现了什么差池,那就不是谁来求情的问题了,那是谁都别想活的问题了。
程熙并不知慕容山子此时的心理阴影,只是本着叛逆的性子,盗骊越是捂着藏着不让她知晓的事情,程熙越是想要一探究竟。
刚刚与慕容山子说话的空隙,程熙早已将这药方仔仔细细地记下了,还默诵了几遍,确认自己记得分毫不差后,才将药方递还给慕容山子,“呐,药方你自己收好,在盗骊面前可别自己说漏了嘴哈。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