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骊低头瞧了瞧,滕紫屹给这寒梅图题的诗,诗是好诗,字亦是好字,经他一笔,整幅图更显高贵完整。可很明显,滕紫屹就是为了强加一笔,硬生生挤进他和她共同的画作中,给他添堵罢了。
二人四目相瞪,而后各自看开,背靠着背,谁也不再理睬谁。
幼稚无聊得很。
可等到下人准备了浴汤进来,两人倒真的是认认真真的沐浴了起来。
毕竟两人说的都是实话,盗骊昨夜确实劳累了一夜。在冰洞中,见她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虽说两人都睡在暖玉上,并不觉得冰洞寒冷。但是过夜却是万万不可的,尤其是她,身子本就受过重创,又是寒毒未清的,他赶紧裹好了她,将她抱回。
抱回至行宫房内,想着她如此睡着一定不会舒服,便亲自去准备了水和软巾,为她细细擦拭清爽,换上了干爽的寝衣,盖好舒软的棉被,才算是稳妥。
一切做好之后,盗骊自己已经不想再动弹了。清早起来,又处理了一些紧急事务,尤其听到了赤骥的汇报,说是滕驸马昨夜寻了他们一宿,虽说他根本不在意滕紫屹会如何想,却也还是要处理一番的,至少他不想让除了他和她之外的第三人知晓紧连着行宫的后山吊桥后有一处乳石冰洞和暖玉床的存在。
那是独属于他和她的秘密处所。
这一番耽搁,再回房中,却见她已经醒了,且兴致很好的在那画画。
至于滕紫屹,更是满身尘土,疲累的不行。昨晚一夜未睡不说,飞檐走壁,为了躲开自己部署下的缜密森严的守卫,他可是费了好一番力气。而盗骊行宫中的守卫也是同样严密诡异得很,且他并不熟悉盗骊部署下的布防,想要在不动声色间躲开所有的明哨暗哨,也真的是要了命了。
此时,看到程熙安然无恙,滕紫屹紧绷了一夜的弦松弛下来,疲倦自然席卷而来。
二人皆是无言,兀自洗尘。
过后,两人都一身清爽了,滕紫屹仍然没有告辞离去的意思,盗骊望着他,“还有事?”
这回滕紫屹倒是点了头,“有事。”
盗骊扫了眼滕紫屹的神色,便道,“走吧。”
两人走到了行宫里,盗骊寝殿后院的小河边,河边种着一排的垂柳,如同碧玉妆成,随风拂动,倒是既美又雅,清润诗意非常。
盗骊修长清瑟的身影停在一棵柳树下,望着脚边淌过的清澈河水,等着滕紫屹发言。
滕紫屹负着手,看向盗骊清雅的侧脸,这么多年了,当年那个寄人篱下所求与他的侧夫盗骊,风姿卓然、气度悠容更胜从前了,皱了皱眉,才道,“熙儿上次生灏儿时,身子亏损的厉害,本就是难以生育的体质,如今,可……还有一点希望?”
闻言,盗骊收起了在滕紫屹面前特意散发开来的游戏人间的随性慵懒模样,默默地望着清澈见底的河水,沉吟了半响,才道,“希望并不是完全没有,只是……”
却是没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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