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还有……对不起!”走出三步,程熙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轻声说了这一句。
盗骊望着她强作坚强的单薄身影消失在树丛后,才收回目光,看向眼前地面,听着她一步步走远的细碎脚步声。摇头叹息暗道:演了一辈子的戏了,却从未像此次这般,觉得隐藏自己真实的情绪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
突然听到“扑”的一声跌倒的声音,忙脚尖点地,越过树丛,远远看见程熙扑倒在地,一动不动。
任他再擅长伪装,再能隐忍,也乱了方寸,什么小不忍,什么乱大谋,早顾不上了,正欲跃身过去,却听到一声急呼,“熙儿,你怎么了?”
就见滕紫屹从拐弯处直急过来,俯身将昏迷的程熙抱起,盗骊忙不着痕迹的将身形隐在树丛后。
滕紫屹一手抱着程熙,一手掐了掐她的人中,眼里浸满焦虑,低声轻唤,“熙儿,醒醒。”
程熙慢慢睁开眼,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儿,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小手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般拽紧了他的衣衫,“送我回府。”
“你哪儿不舒服?我送你去看太医。”滕紫屹将她打横抱起,审视着她的眼。
程熙轻摇了摇头,“我想回家。”
滕紫屹看了看四周,并不见有其他人在,又再盯着她苍白的脸色看了好一会儿,抱紧她急跃而去。
盗骊这才转出树丛,看着程熙跌倒的地方,怔怔出神。半响后,才低声道,“盗骊,你还真是混蛋!”
滕紫屹抱着程熙一步飞上回府的马车,放下车帘,将她轻轻放平在车上,去解她身上紧裹着的衣衫。
程熙压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动作,“还在车上呢。”
滕紫屹眉头微皱,拉开她的手,仍剥她的衣衫,“这衣衫束得太紧,这么躺着哪能舒服。”程熙的多数衣衫都是他亲自选布,亲自监工,制作而成,他也十分清楚西凉的宫装盛服为了华丽庄严,又凸显身形和气度,这胸衣都是束得紧紧的。产后的她上围本就涨了不少,这都勒了一天了,如何能舒服?
滕紫屹费了好大力气横拉竖扯的才剥下她身上衣衫,长臂一展,随手扔在一旁,低声嘀咕,“改明儿我就叫礼部的人好好专研这衣衫,必须给我改良了。要不然能活活把人勒死,中看不中用。”
见她衣袍内仅着胸衣,又是亲手将她松了松,修长手指触碰到那细小带子时,心口猛地一悸,许久不曾碰过女人了,对她又是极想的,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诱惑,忙脱了自己的外袍给她裹了。这才双目清明了些,手指轻抚她依然缺少血色的面颊,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程熙摇了摇头,“没事,就是一整天神经绷得太紧,累了。”
滕紫屹薄唇紧抿了抿,点墨般的双眸里滚着落寞,拇指抚过她的眼,“是因为他吗?”
程熙陡然一惊,抬眼看他,微张了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却唯独知道,不能欺骗与他。因此,选择了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