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民的帮助下,盗骊备下了简陋的药材和简单的熬药工具。
放下药碗,盗骊在床边坐下,伸手入被中轻把程熙的脉搏,脉搏跳动比起刚找到她时的若有若无已经强健了不少,不再是时时刻刻都命悬一线的危在旦夕了。
只是依然反复高热。
盗骊衣不解带的守护在她身旁,为了确保她不会发生意外,甚至将熬药的活都搬进了屋里一角,可以一边照看她,一边熬汤药。
而他自己的伙食则简化到向村里的老婆婆付了一锭银子,买了几十个馒头,每餐就着水,草草吃些馒头就算是打发了。
她一旦发烧,盗骊便反复用药酒为她擦身,汤药不断,施针不断,如此这般折腾,才令她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终是没有一脚迈进去。
才不过一天一夜,盗骊身上的衣衫竟明显松了一个围度。
他知道这样的险情这几天还会反复,所以也是抓紧一切时间休息,调整,因为在救活她之前,他不能倒下。
直到她度过了危险期,不再反复高热,盗骊才长吁了一口气,坐在床边,靠着床栏,合了合眼,刚闭上眼,又不放心,伸手入被,握住她的手,如果她有什么不良状态,这手自然也会起反应,他便能第一时间发现。
感觉再也没有不妥的地方了,才重新闭上布满血丝的眼,不想这一闭,窗外竟然天色全黑了,睡梦中看见程熙一身白衣,眼里含着盈盈泪光,在烟雾缭绕中看着他,渐行渐远。猛地转醒,惊出一身冷汗,转头看向身边的程熙,她仍然皱着眉头,沉睡不醒,伸手摸了摸她额头,并无发热,握着她小手的手,探上手腕脉搏,并无不良反应,才长松了口气,闭上眼,等仍在余惊未了中狂跳不已的心恢复平静。
情绪平静了,可是睡意却全无了,近距离地凝视着她,如今她不再发热,也不会再无意识地呻/.吟了,变得十分安静,静得不像有生命……虽然脸色不再惨白如纸,但绝无生气。
而且,她明显瘦了,瘦得更加惹人疼惜……
可是不知为何她就是不肯苏醒,他能给她勉强灌下去汤药,然而长时间不吃东西,铁打的身体也支持不了多久。
盗骊看在眼里,着急在心里,也不知叹了多少气,尝试了各种办法,均没办法令她咽下一粒米粒。
无奈之下,只得换了配药,寻着不与米粒相冲的药物,用米汤浓浓地熬药,强行灌下去才不至于让她饿死。
冰凉的手指抚过她昏迷中仍微蹙的眉头,他每天不知会反复这样的动作多少次,但她的眉头却从未因为他手指的抚弄而有所放松,她还是跟以前一样,睡得一点也不安稳,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心事太重,缺乏安全感。
盗骊薄唇微抿,清冷的眸子又如当初刚寻到她时一般闪着复杂的光芒。
探手进了棉被,眼皮一直在微跳,幽深的黑眸微微一阖,把住她手腕脉搏的手指紧了些,眉头也随之慢慢锁紧。
他不知她何时才会醒来,可是昏迷中的她根本没有办法进食,他用尽了办法,也只能勉强保住她自身的营养底线,不至于饿死。
可是她体内还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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