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一声水响,滕紫屹从冰湖里探出头,疲惫的爬上岸,抹了抹脸上的冰水,蹒跚着攀跃上陡壁,踩着虚浮的步子回了临时的营帐。
回到帐内也不换衣,裹着一身湿透的衣衫仰倒在床上,身上的水打湿了被褥。
营帐内没有点灯,眼前的一切慢慢浸在黑暗中,只剩下一个影子,他慢慢合上眼,两滴泪从眼角滚落,顺着脸颊融入湿发。
这么多天了,除了必要的进食和休息,他便浸泡在那冰湖中,一点点,一寸寸的摸,可是不知为何竟然全无她的踪迹。
滕紫屹刚开始以为是江随云在骗他,可是见他也是不要命地时时刻刻浸泡在那冰湖中,也便相信了。
可是为什么会找不到?即便熙儿真的是死了,也该有个尸骨,可是这都多少天了?野兽的尸骨倒是摸到不少,却没有一具人的尸骨。
只要一日没寻到她的尸骨,滕紫屹就一日不得甘心。就算她沉在水底,偶尔会被水流移动位置,他相信只要她在湖里,那么他不放弃的反反复复的寻,总能寻到。
除非……她根本就不在湖底?
“来人。”滕紫屹寒声道。
千山立即应声入内,躬身等候他的指示。
“江随云呢?”
“看情景应该是还在冰湖里泡着,此刻还未回营。”
随着一阵脚步声,对面营帐掠过一个虚弱无力的高大身影,千山马上改口,“禀驸马,江太子现在回来了,刚刚回营。”
滕紫屹翻身下床,长腿迈开,直接大步走向了对面的营帐。
这几天,东雍境内,逑州地界,局势极其的诡异。
西凉的大军和东雍的部队泾渭分明,以对抗之势分别驻扎东西角一隅,呈现出的是剑拔弩张,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大战的模样。
可是两军的将营帅帐却是奇异的扎在同一处,做起了邻居。
两军的主帅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每逢他们相见,彼此之间皆是寒光毕现,杀气弥漫,所有在场的人都是一副手握兵器,随时准备生死搏斗的架势,可是这么多天了,这么多次箭在弦上一触即发,可是竟没有一次真的擦枪走火。
这些天滕紫屹和江随云的相处已经不能用极其诡异来形容了,虽然滕紫屹每一刻都想要手刃了江随云,为熙儿报仇,但是他却知道,多一个人便是多了一份希望,在找到熙儿之前,滕紫屹哪怕是忍出内伤,他也不会要了江随云的性命。
而江随云又何尝不是?虽然他早已存了追随熙儿而死之心,但是他也绝不会允许自己屈辱的死,尤其不会同意在见到熙儿的尸骨之前丢了性命。
所以面对滕紫屹明显的杀意,江随云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可越是如此,双方反而越是不会真的打起来。不是因为忌惮对方,更不是因为惧怕对方,反而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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