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太过汹涌澎湃,江随云不想再深入,可是她却意外的主动起来,就在江随云愈发不受控的时候,程熙的唇齿边突然溢出一个微微喘息着的低喃,“滕紫屹……别走……”
江随云的心脏随之停止了跳动,全身冰彻入骨。
这样的感觉,真的,幻灭。
他粗重的喘息着离开她的唇,她却下意识的往他的身上贴,手紧紧握住他的,眉头紧皱着,微启的唇瓣里,一声一声的溢出别的男人的名字。
……
也许这就是宿命吧。
江随云呼吸全面停滞,脸色也实在没办法再做到从容温和。
她刚刚突然主动,是潜意识里把他当成了……滕紫屹。
霍然起身就要松开她,手臂却被她紧紧拉住,“别,别走,不要丢下我……”
尽管仍然昏迷不醒,但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个无助受伤的小兽,她真实的恐慌着,害怕被丢下,所以声音哽咽着,眼角都流下了眼泪。
江随云的心狠狠一疼,到底还是心软了。
一直安抚着她的大手轻轻拥抱住她,疼惜地抚摸着,就像是在抚摸一个婴儿,声音既柔和又深情,“乖,别怕,我不走。”
可眼眸深处,江随云有的只是最彻骨的悲凉和最绝望的疼痛。他惨笑着,凄绝的惨笑着,因为在这一刻,他竟恨不得自己就是滕紫屹。
温和如风,清润如玉,变幻成她想要的那个模样,给她她想要的安全感。
如果可以给她足够安慰,他不再是他自己又如何?
是很讽刺,是很卑微,江随云清隽冷峻的容颜上看不出什么波动,修长的眼眸微眯,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看着怀里逐渐安静下来的她,她以为抱着她的人是滕紫屹,所以连嘴角都仿佛有了一丝安宁的笑容。
而他的叹息,就只留给他一人回味……
***
程熙又昏睡了过去,噩梦和美梦不断交替出现,让她每隔一阵子便大汗淋漓一场,在最后一场噩梦中,程熙猛地睁开了双眼,一个白胡子老头儿惊喜地道,“姑娘醒了?!”
程熙脑子还有点蒙,这是哪儿?他是谁?她怎么会在这儿?发生什么事了?
她还没想明白到底怎么了,却见那个白胡子老儿扑上来捉住她的脉,诊了半响,笑道,“好了好了,姑娘醒来就好了,已经没有大碍了。”
程熙撑着身子想坐起来,那白胡子老头儿阻止她道,“姑娘的胎不稳,以后做什么动作都不宜过大,得好生养着。”
程熙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谁啊?什么胎不稳?”
白胡子老头笑道,“姑娘已经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什么?
他在胡说什么?
程熙激动地抓住那白胡子老头儿的手,“你给我原原本本再说一遍,你说我怎么了?”
“姑娘有喜了啊。已经两个多月了……”
程熙犹如被人当头一棒,倏地双手掐住老头儿的脖子用力地摇晃,“你说什么?什么有喜了?什么两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