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安安静静的。
屋子里遍地的狼藉又被整理过了,此时一片清爽宁和。窗外的风吹进来,程熙一身轻柔的衣衫,广袖长裙的,在风中飞舞,纪见深登时怔怔的愣在了原地,仿佛突然之间她离开他有百步之远,可是心中却依然忍不住暗自赞叹,只看这一个身形,便觉得像是传说中的天女仙子一般,羽化飞升,飘飘惊鸿。
在这一刻纪见深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有个声音一直在呐喊着:她要走了,她要走了!
纪见深再也忍不住了,大步走上前。必须将她牢牢地握在手心里,紧紧地勒进身体里,似乎唯有这样,心中的那种恐慌才会平缓,那种喧嚣到耳朵快要炸裂的呐喊声才会停歇一般。
程熙听到门开的声音,缓缓转过了脸,便看到了纪见深那惊艳的目光,看向她时那眼神简直炙热得可以把她烧出两个洞来。
在这一刻,纪见深才真正后悔他是个不通文墨的武人,他做不得那种能说会道的酸腐文人。因为他搜肠刮肚、绞尽脑汁也找不出任何一个词汇来形容她的美,她的气质,她的味道。
他只知道,她美得比他想象中还要震撼。
震得他的整颗心,狂跳不已,轰鸣不已。几乎难以自己。
纪见深的目光贪恋的,一丝一毫都不愿意浪费的在她身上扫了个遍,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她的脸,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类似于登徒子一般轻佻的话语,“夫人,果真是绝色啊!”
程熙看着他的手带着膜拜,带着贪恋,还带着色/.情的向自己的脸摸来,本能地抗拒,退后一步,怒瞪着他,“还请将军自重!”
纪见深神情中有一丝酒醉一般的癫狂,说出来的话也比之前更混账了,他语音轻佻道,“自重?夫人如此诱人!这脸蛋,仙女下凡一般;这身材,妖精附身一般。你让为夫如何自重?”说着,那只爪子又摸上了程熙的脸,摸了摸不够,还掐了掐,欣喜兴奋不已的如同中了头奖一般,乐颠颠道,“原来夫人的脸蛋是这样的,又嫩又滑,啧啧,干净得能掐出水来似的。夫人竟肯将这样的一张脸糟蹋成那般模样?夫人真是好狠的心~”
程熙恶寒不已,趁着纪见深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脸上,倏地拿起一旁茶几上的茶壶,用力朝着桌面上猛地砸了下去,茶壶中的茶水四溅,而程熙举着碎茶壶片当做尖刀在纪见深面前乱挥,如发疯的野猫一般,恶狠狠的瞪着几欲轻薄她的纪见深。
“别过来!”
纪见深惊了一下,怒吼,“你做什么?你难道想谋杀亲夫不成?”
“谁是亲夫?我告诉你,就凭你连给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少在我面前不要脸的高攀了。”
纪见深脸色难看,大步向前就向程熙逼近,“你以为你拿着一片破瓷片就能伤得了我?”
随着纪见深的逼近,程熙倏地就把指向他的破瓷片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伤不了你,我至少可以伤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