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词。包容、纵容、宠溺……如果我说,无论到了哪里,我都会包容、纵容、宠溺你,你会相信么?会么?如果我说,只要有我在的地方,你永远都可以无法无天、随心所欲,你会信我么?真的,会信我么?”
程熙一个没绷住,身子就下意识地僵了一僵,她没有回答,因为他的语气那么落寞,那么绝望,那么受伤,他的心中早有答案,根本不需要她来给。
程熙抬头深深的看着江随云的眼眸,心中的感觉很难形容。江随云虽然晚晚都抱着她睡,可是除了做那档子事时会忘我之外,其他时候他对她的态度都是尽可能地冷漠,虽然他纵着她,由着她,在外人面前那是无底线、无原则地捧着她,可面对面单独相处时,他并不对她流露太多柔情。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以来,她多多少少还是能看到他的心的。所以被他拥在怀里的时候,程熙从最开始的厌恶、屈辱、浑身长毛,到后来的习惯、麻木以及不悲不喜,她能感受到他对她还是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喜欢他的拥抱。
更多时候,程熙感到的是悲哀,她看着他矛盾、挣扎、痛苦、他尽可能地想要对她好,可却笨拙的不太会表达他对她的关心,很多时候相信他心底也会常常涌升出一种永远得不到回应的无力感。
所以,他们之间单独相处的常态更多的是沉默。有时候他沉默地来,天明后沉默地走,他沉默地拥着她,她在他怀中沉默地入睡。
江随云确实是可怜的,他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掳走并禁锢了错误的她。因了御宸熙的身份,所以不管他认可她为御宸熙,还是认可她绝不是御宸熙,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刻骨的折磨。
他若是爱上了本应该挫骨扬灰的仇人,他是可悲的。
他若是爱上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可那个女人却长了一张他本应挫骨扬灰的仇人的皮囊,他岂不是更可悲?
在与江随云的相处中,程熙一直都比他理智,比他潇洒,因为她比他更清楚一旦投入真情,那样的毁灭将是如何的难以承受之重。她绝不会感情用事的将自己带入江随云的这种可悲中,所以她和他之间永远会隔着巨大的沟壑,不管同眠多久,不管他拥她多紧,都无法逾越。
良久良久,江随云将他的下巴从她的头顶移走,叹息着道,“熙儿,你在西凉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其实,你有没有发觉,这段日子或许是你开怀大笑最多的日子?卸下本就不属于你的众矢之的的西凉嫡长公主身份,也不要再做什么假的乔以眸,其实这样的你、现在的你才是真实的你,才是真正快乐的你。你察觉到了么?”
程熙心中像是被大钟敲响了一般嗡嗡嗡的轰鸣,她猛地从江随云的怀中坐直了身子,警惕地瞪着江随云的眸子,一下子所有的伪装都支撑不下去了,冷冷道,“你在给我洗脑么?”
江随云不理解,却还是柔情似水,温柔道,“何为洗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