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种小把戏的道?可她依然这么做了,而他也正如她所料,会中她的招。一切不过就是你情我愿,相互迁就着,她能笑,他狼狈又如何?
可想而知,为了这一脸盆的面粉,她一整天估计都在策划和部署这件事,那不就证明了,这一整天她都在想着他么?
一整天啊,她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想,只是为了他,哪怕只是为了整他……
她自己都没发现吧。最近,她常常对着他笑。
尽管总是因为他被“欺负”,被“坑害”,被捉弄,而逗得她笑。
可是,他喜欢看她笑时候的眼睛,那样明亮,那样空灵,漆黑透亮的瞳仁里面清晰倒影着的,是他也笑着的脸……
她有没有过得忘我,他不知道,可他沉迷于此了,沉迷的无可救药,甚至于有种失去理智的不管不顾了,他却是很清楚的。
所以,当楚轻寒带着顾惜眉一起暗中到了金陵城时,江随云依然觉得这一天来的太快了。
快到他甚至起了不想面对之心,而这绝不是他一贯的处事方式。
三人许久未见,约在了一处密舵,满金陵城也只有这一处密舵,是程熙所不知晓的。
楚轻寒和顾惜眉早已在那处密舵恭候了,可是江随云却还要轰得那女人熟睡了,才换上衣服,匆匆赶来。
密舵之内,楚轻寒和顾惜眉正在百无聊赖的喝着茶,等到耐心就快耗尽之时,江随云总算是到了。
可江随云自从坐下来之后,就不说话,甚至都不看看这两位久违的好友,一脸不想看到他们的样子。从始至终都一直垂着眼皮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一只荷包,看那蹩脚的针线和可叹的画风就知道,一定出自非常人之手。
两人只看了一眼,便心知肚明,交换了一个眼神后,楚轻寒亲自为江随云泡上了一杯香茗,他穿着一身布衣青衫,整个人温润如玉,俊逸儒雅的脸上扫过一抹淡笑,温润的声音缓缓道,“殿下怎么没把这一处地方也一并告诉了那西凉公主?”
江随云眉眼不抬,明明知道楚轻寒这话里有话,可他就是听完了也没什么反应。
好半响,楚轻寒以为他今晚是要沉默到底了,却见江随云撩起眼皮向着窗外瞥了一眼,不紧不慢地问,“雍都一切都好吧?”
“殿下还会记挂雍都?”楚轻寒这么一个颇有城府,素有手段之人,都说出这种酸溜溜,颇有着怨怼之味道的话来了,可见这段时日江随云在这逍遥快乐,而他在雍都则是过得多么不容易了。
其实楚轻寒是有话要说的,这段日子他可是被折腾惨了,以前以为自己跟了一个压榨狂,每日里都是全身心扑在大业上,不眠不休的,可后来他才发现这个殚精竭虑的主公,竟然说撂挑子就撂挑子,全部的大事小事说不管就不管了,直接甩手给了他,一句“楚卿可全权处理”,便不闻不问,只一心陪着一个女人在这儿过上了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