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气她、恨她、怨她,可是此时此刻,看着身形略微有些丰腴圆润的御舒悦,程熙倒是也有些同情她。心里想到,算了,何必为难她?好歹,再不济,她也算是故人。
御舒悦却在这时回道,“他现在不在金陵城,他有公事,去了雍都。只可惜,我不能去雍都,陪同左右。”
程熙侧过头道,“你不能去东雍?”想了想,程熙突然瞪大了眼睛道,“你不会从来就没有去过东雍吧?”
程熙虎视眈眈地瞪着她,可是御舒悦还是毫不犹豫地就点了点头,“我一直都住在这儿,没有离开过。我甚至很少出门。”
程熙瞠目结舌。彻底凌乱……
一个西凉堂堂的和亲公主,结果连人家东雍的首都都没有踏足一步,更别说入驻太子府,手掌东雍权了。
你还能再屈辱一点么?
你还能再不争气一点么?
敢情西凉的送亲使臣亲眼见证的华丽迎娶仪式,披着凤冠霞帔,头盖红盖头,气势磅礴挺胸走进东雍皇宫,赢得满城掌声雷动的,根本就不是御舒悦?
没有笼络住男人心,为西凉长袖善舞也就罢了,连自己的成亲典礼都没有亲自参加……
程熙胸闷,简直闷得透不过气来了……
什么叫做眼高手低,什么叫做心比天高,愚不可及?
御舒悦看着程熙不断地捶自己的胸口,有些不知所以,却也丝毫不敢怠慢,忙问道,“你没事吧?”
程熙无力地摇了摇手,不愿再多言了,语气极淡极冷,“你自己找个小院自己安置自己吧。我也已经不想为难你了,但你别让我再看见你。以后远远看见我,你就绕道而行。我眼不见心不烦,你也就能有安生日子可以过了。明白么?”
御舒悦有些意外,看了看程熙的脸,仍有些疑惑,这不该是熙公主殿下的性子啊。可她有孕在身,极容易疲乏,站了这许久早已累得腰酸背疼,便轻声道,“谢谢!”
程熙已经不想再看她了,挥挥手,“走,滚!”
等到御舒悦真的缓慢下台阶,双手扶着自己的后腰往外走时,程熙却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不管御舒悦有千般还是万般的不是,可作为一个母亲,她还是令人恻隐的。毕竟,是肚子里那块肉让她放弃了所有,那么自命不凡的她,为了自己的骨肉心甘情愿的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弯曲了金贵的膝盖。
程熙想起她和江随云的合约,如果……如果她的肚子里也意外有了一个小生命,她又会如何?
而江随云是不是就是看到御舒悦怀孕前后这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得到了灵感,想要如法炮制的再次应用在程熙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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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大早,程熙还睡得迷迷糊糊的,猛然间感觉到了什么,睁开眼一张放大的脸,外加垂落的乌黑头发近在咫尺,程熙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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