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中什么了?只要是你看中的,都会属于你。”边说,他的脸还边靠近,用下巴摩挲着她的脸颊,极其挑逗又暧昧。
一旁的御舒悦看着这边张力十足的钳制和反钳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神色微变,下意识的转过头去。
程熙见掰手指太文明了,便用手肘用力一顶江随云的胸膛,然后借力从他的大腿上站了起来,正想脱身离去,江随云神情一冷,刹时将程熙一拉,又给扯到了腿上!
程熙被这一拉一扯无声的惊呼了一下,竟然又落回了他的怀抱。而且她还看到江随云当着御舒悦的面,就猛地凑上来叼起了她的唇瓣。
欺人太甚!
程熙用尽全力去挣扎,不惜反咬,直接咬破了他的唇。江随云浑身上下的气息越发的阴冷了,他近在咫尺的盯着程熙的眼睛,和她对视着,眼底翻滚着慑人的光,可以感受到周围的气压都骤然降低了。他纤修的手指抹了一把唇上的血珠,黯哑的声音像是在隐忍什么波涛汹涌的感情一般,语调极为缓慢平静,却透出浓浓的压迫力和令人郁闷的嘲讽力,“御宸熙,你是不是忘记你自己的身份了?”
程熙的面色有些难看,她黑白分明的清澈大眼直勾勾的盯着江随云,手无声无息的握成了拳。自从被江随云拐带到东雍以来,她一直都在强忍着。
她把自己当成真正的阶下囚,真正伤害过江随云所以理应受他报复的板上鱼肉一般强自隐忍着。
他把她的身份像是剥皮一样从她身上血肉模糊的剥离下来,她忍着肝肠寸断的疼痛,承受了。
他把她和已经侵入她血液和骨髓里的滕紫屹、盗骊生生地分离了,她再思念、再痛苦,也依然忍受了。
他让她摇身一变去做什么乔以眸,她做了。
他突然又把她拐带去了云辽,让她出卖脑力当他的机要秘书兼会计,她也当了。
他一路上对她揩油不断,让她眼含媚笑的当他什么宠妾,她也如他的愿了。
甚至于她已经逃出了魔爪,但为了救被她连累之人,她回来自首,为自己的逃跑承担了后果,她甚至自荐枕席,甘愿卖身,她做了,能做的不能做的,她全都做了。
可是,她会这么委曲求全,不代表她真的骨子里犯贱。
她原本的骄傲被剥下了,她曾经有过的尊崇被抽离了,但至少,她还是有自尊的。
他想借着御舒悦在场,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早已不是什么嫡长公主,也不再是美男成群,三夫四侍的熙公主殿下了,她承认,她无话可说。
但是,能不能不要在御舒悦的面前,表演出来?
她刚刚才鄙视过御舒悦,她也刚刚才鄙视过自己,但是能不能不要让御舒悦鄙视她,从此看到她都是嗤之以鼻的冷笑和嘲讽?
她的要面子和自尊,不允许他将她的自尊在御舒悦的面前踏碎!
程熙的心底突然间就冒起了一层火。多日的压抑和屈辱,曾经受过的所有伤痛和思念,在江随云试图让她剥下最后一层自尊时,全数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