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熙踩着青石砖铺就的地面,从一数到一百,再从一百倒数到一,一直从白天等到夜幕降临,江随云也没有回来。
一直从夜露初上,到月上中天,顾惜眉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江随云依然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默默地看。
大门外,一排灯笼下的程熙,因为冷,不断地跺着脚,时不时还将双手举到嘴边呼出一口气。
或许是实在太冷的缘故,程熙抬头望了望紧闭的房门和窗户,好似长长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直到她的身影远的看不到影子了,江随云还动都不动弹的站在原地,盯着她狠狠揪下的一地菊花的花瓣,眼底的视线有些恍惚。
片刻后,他冷眸一窄,心里恨恨道,“想要来求我,就只有这样的耐心?”不由得,那张脸如同搁置在桌上多时没人搭理的茶水一般,凉透了,也涩透了。
***
第二天,江随云在一群扈从侍卫的簇拥下,姿态淡然的走出主楼,不紧不慢地对身旁的主事人吩咐着什么。他所经之处,所有人都自动退后数步,躬身弯腰,等他走过了,才敢直起身来。
在快要走到门口时,江随云看到面前站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心脏依然还是不受控制地狠狠一颤。
江随云眉心微微的皱了一下,冷着的一张脸还未来得及再下一层霜,程熙就已经逼近他身前,“江随云。”
在整个东雍,能直呼江随云大名的,不会超过三个人,更何况还是那个犯下大错的女人。跟在江随云身后的扈从侍卫脸上的神情都微变,乃至于好几个主事人也忍不住脸上挂上了几分探究的神情,盯着程熙上下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有赞赏她这种作死无底线勇气的,也有怀疑她是不是脑子出问题的,更多的则是同情她将会死得很惨的……
程熙睁着一双略带着血丝的眼睛,望着江随云再次开口,这次她识时务的放软了语气,“江随云,能不能谈……”
程熙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江随云有些冷淡的声调打断,他掺了冰的语音只吐出了两个字,“不能!”然后就直接绕开了她,往门外走去。
她知道他就是在故意躲开她,他在跟她耗,他在借机驯化她。这一切都不成问题,可是能不能把还挂在城墙上的两个伤号先放下来再来解决他们之间的内部矛盾?
程熙本能的抬起手,一把拉了江随云的手。
他的掌心干燥温热,宽大厚实,不同于他的人冰冷淡漠,心胸狭隘。
程熙在触碰上江随云手掌的时候,指尖哆嗦了一下,像是想缩回,随后又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紧紧抓住了他的手,将姿态放到最低,轻声道,“我想求你……”
江随云居高临下的垂了一下眼皮,望向了她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视线略微有些定格,然后就在程熙心里燃起了一线线希望的时候,他直接大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力道之大,晃得程熙的身形都略微有些不稳。
程熙来不及再次拉住他,江随云就带着一群的扈从和随从,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混蛋!
到底要怎样?
捏着人的软肋,这样悬而不决真的有必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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