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要的,是清醒的她,他要的,是她清晰地知道抱住她、疼爱她的人,是谁。
无奈地叹了口气,江随云索性睁大了眼睛,用时间慢慢熬,将身体反应的那种难耐慢慢熬过去。由于睡姿不佳,又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程熙的鬓发被弄得有些纷乱,江随云略略低下头,将散落在她侧颊的刘海拨回她的耳后去。
可能是被江随云拂刘海的手弄得有些痒,程熙迷迷糊糊地笑起来,长而翘的睫毛像把小扇子微微摇颤,在她光洁如玉的脸上留下淡淡的影。
江随云的眸光愈发深沉,刚刚才缓和一点的难受又胀痛起来,墨玉一般深邃的黑色眼眸不断激起阵阵涟漪——漫漫长夜,果然是极其煎熬。
而某只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小狐狸压根只负责点火,却完全不想灭火。江随云发现抱着她睡觉,简直是在自讨苦吃!
这是对他忍耐力的强大折磨,也是对他意志力的极大考验,而小狐狸睡着了之后,却如同小猫咪一样,柔若无骨,香喷喷,软绵绵的,原来放下一切防备的她,竟可以如同婴儿一般天然使人爱怜。
江随云长长地叹气,慢慢松开他,去冲了一个凉水澡,然后才能安然入睡。
————————————————————————————
程熙再次醒来,日已高起,人却已经在马车上了,江随云的面具解下,放在一旁,露出完美如雕刻的侧颜,正襟坐着皱眉看着小几上的一本书册。
不想惊动他,程熙轻轻地坐直身子,用力回想了一下也没想起来自己是怎么从驿站房间地板上走到车上的。
按说她也没喝醉酒,怎么就断片儿了呢?而且她是猪么?和江随云同房居然还能睡到人事不知??程熙对自己也是感到无奈了。
“醒了?”江随云头也不抬,语音清冷而正常。
程熙挠了挠头,推开身上的薄被,“嗯。”
“裹着吧,走的都是山路,冷。”
“哦。”程熙一推开身上的薄被就后悔了,因为昨晚跟江随云同房,程熙沐浴后没敢穿单薄的睡衣睡觉,在简单的行李中翻来倒去只找到了一件不会硌着皮肤的常服,可是常服虽然舒服,可怎么看都比正常的外衫显得单薄。
程熙那些遮遮掩掩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江随云的双眼,他清冷一笑,也不知道昨晚是谁跟只小猪似的啃了他一晚上,纤细的小手还流连忘返的抚摸他的胸肌、腹肌和腰肌……
“咳嗯……睡醒了过来看看这个。”江随云将拳头抵在嘴边轻咳了一声以作掩饰,他发现不过是回想回想,他身体都很容易燥热,为了不使自己难受,江随云连忙扯开话题。
程熙将自己裹成一个蚕宝宝,只露出一个头、两只手,一点点挪到了小几旁。
小几上放的是一堆账册,记载的是天机阁这半年来在东雍各项生意的往来账目。
程熙自动自发地翻出一本空白的本子和笔墨,熟练地将账册分拣了一下,开始复核整理,那架势就跟上班打卡后的正常流程一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