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云听着她的辩解,唇角微微一动,露出微不可察的一丝满意,可满意的背后却有一层更深的落寞。
最终,他眼神一眯,坐直了,将她抱到了自己大腿上。
“你总得给我一个心理建设的时间吧……”程熙“呯”一下,坐在他大腿上,有些惊慌,直接大喊大叫起来。
“需要多久?”男人的语调不高不低,却很有蛊惑人心的魅力,转瞬间,像是温柔如许一般。
程熙屏住呼吸,能近距离嗅到他身上浓郁的男人气息和淡淡的龙涎香的香味,心里噗通噗通的,却强迫自己转过头去,看着他的眼睛,诚恳万分地讨价还价,“依咱俩这熟悉程度,估计时间不会短。”
江随云浓眉一皱,怎会不知她在敷衍?冷冷凝视着她,却见她眼眸里眨眼间就能罩上一层雾气,似是被逼良为娼的良家女子在出卖自己初/.夜前的那种决绝和哀怨,眼泪花子盈在睫上,“不过,我是阶下囚,是笼中鸟,我的感受并不重要,我的个人意愿也完全微不足道。你——大可以为所欲为,不必顾虑我……”
江随云有些好笑,“你演的可真像!”
程熙不能破功,更不能笑场,只能将这戏情绪饱满的继续演下去。
江随云却是忍不住好奇了,“你这眼泪真的想来就能来,眨眼睛就流下来么?”刚刚在勤沛殿里的那一出,以及现在的这一出,都让江随云见证了她的演技和哭功。
那真是一个大写的厉害。
程熙顿时将炉火纯青的演技戛然而止,轻嘲一笑,语音低沉,“在此之前,我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哭过了,所以积攒了无数的眼泪,储备丰沛。往日养泪千日,如今用在一时自然想来就能来!”
江随云薄唇抿起一道骇人的冰冷弧度,阴沉着一张脸,目光看向程熙时,黝黑深邃的眼眸里看不透的情绪更让人不寒而栗。
场面顿时冷了,僵了,气氛跌至冰点。
江随云再也无法贴近她半分,按在她背后的手紧紧握成拳,程熙都能听到那手指蜷紧时关节处发出的“咔咔”响声,可她脸若冰霜,视死如归。
这样时候的她是容不得半分亵渎和触碰的,江随云自然清楚,哪怕他的心里再痛,怒火囤积得快要爆炸了,他也只能隐忍住,因为这个时候的她心里想着的全部都是别的男人。
可她的心在痛,而他不忍再伤她。
两人仍然相处在同一个狭小的车厢内,可是心的距离却何止是千里之远?
人生最悲哀的事情,不是相隔天涯,而是你就在我面前,可你的心却与我相隔天涯。
程熙的心揪紧成一团,整个人也蜷成了一团,双手抱膝,与车厢另一边的强大存在默默对峙。
小小的车厢内,仿佛在中间自动形成了一块隐形看不见的冰冷屏风,将两旁的人隔成两个水火不相容的独立空间,他们对彼此视而不见。
马车走得时间足够久了,久到程熙都忍不住困意袭来昏昏欲睡了,可是都没有想要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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