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盗骊谦逊的很,眸中却是闪过一丝彼此心知肚明的神秘之笑,平静道,“盗骊只是想要为朝廷尽点绵薄之力,还望驸马以百姓计,不要推辞我的好意。”
好意?绵薄之力?滕紫屹恨不得上去一拳将他抡翻在地,能将威逼利诱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普天之下怕也只有盗骊一人了。
越过滕紫屹,盗骊慢慢俯低身,一手轻柔地托着程熙的后脖,一手环住她的后背,将她拉起,揽入怀中。
滕紫屹垂下了眼眸,别开脸,当他远在矿区,设想他和她在一起是一回事,此刻亲眼目睹他和她在一起却又是另一回事。如今,让他只能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看着她任人搂在怀中,滕紫屹心疼得无法呼吸,每一秒钟都像在地狱里煎熬。
想上前将她从他怀中夺回来,却只能在袖中握紧双拳,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却感不到疼痛。
“盗骊就不送驸马了。”盗骊站直身,平静地目视着滕紫屹,语声平淡。
明显的送客,却说是不送。
多么讽刺?
滕紫屹不看他,慢慢转身,脚上如灌了千斤的铅。
一阵风吹过,带着初秋的寒意,吹开了他的衣袂,也吹凉了他的心。滕紫屹驻足,声音如他的心一样凉,用背影说话,“两军开战,你知道需要多少军粮么?”居然如此大言不惭,他全包了?财大气粗?用钱来买她么?他把她当什么了?又把他当什么了?
这么多的军粮,他不留着自己与江随云开战时用,却用在这儿,就为了能多陪她?
好大的手笔!
“盗骊的事,就不劳滕驸马费心了。”盗骊的声音清清冷冷,疏离冷淡。
阵阵酸楚蔓延开来,很快传遍全身,到了后来竟然烦躁起来,滕紫屹倏地转身,逼至盗骊身前,沉着声道:“你别忘了,那些商铺的经营者或许是你盗骊的人,可粮却是西凉的粮。只要我下个命令深究万国集市事变的可疑人士,有的是人为了避免被查,主动送粮送钱上门。你的那些商铺,有哪一个是经得住我可劲地查的?”
盗骊的狐狸眼一眯,心道滕紫屹到底是滕紫屹,沉稳睿智,目光独到且心志坚毅。瞬间,盗骊嘴角浮起了欠揍的微笑,他笃定道,“可惜……滕驸马却不会这么去做。”
“我会。”
“你不会。”盗骊笃定,用极其肯定又轻飘飘的语气,缓缓道,“因为滕驸马知道,这个深究背后到底会揪出多大的幕后。到那时动荡的就不是社会秩序,而是西凉朝堂了。毕竟,银子……尤其是大把的银子,这种东西是没有多少人愿意拒之门外的。包括你滕紫屹,不是也拿着我的银子拿到手软了,也依然照拿不误么?”
滕紫屹狭眸眯出了一个危险的缝隙,逼视着盗骊,语声如冰,“你到底腐蚀了多少我西凉栋梁?”
盗骊轻轻地笑了,“是栋梁就腐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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