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唉……程熙侧过身,闻着他身上幽幽的药香和清新的味道,舒服的闭上了眼睛,暂时逃避这个绕不开却也解不开的圈。
盗骊拉过一旁的丝被给她盖上,手指轻轻刮过她的面颊,眼里尽是溺爱,心道:这个小傻瓜,她在某些事上,似乎迟钝得惊人。事实上,她真的看得清自己的心么?她真的舍得下他,她的心在对待他时真的波澜无惊么?盗骊相信,其实有时她似乎还是能够明白的,可是转眼,她选择了直觉性的逃开。对待滕紫屹她可以勇敢到一往无前,到了他这儿她就表现出了矛盾体质的另一面,龟缩逃避。
盗骊暗叹口气,当花锦绣闯入她的视野,她的情绪会因此而起伏失控,他便已知道,她对他早已不是最纯粹的朋友关系了。不管她承不承认,她的心里有一个角落已经装进了一只再也赶不走的狐狸了。
所以,她才会生气,所以吃着那只狐狸的小糖人时才会那么解气。
车厢摇摇晃晃的,程熙眼皮渐渐变重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悠悠的半梦半醒间,她觉得仍是累,于是闭眼继续睡。
却在这时,感觉到马车似乎缓缓停了下来,程熙不想动弹,仍然窝在马车的绒毯里,枕着盗骊的小腹,闭眼睡觉。
却听到车外一道陌生的声音,“少主。”
盗骊只是从鼻孔中发出了慵懒的一声“嗯”。而后轻轻抱起她,迈开长腿,走向了八骏院。那道陌生的声音尾随而至,又道了一声,“少主。”
盗骊不吭声,继续走。片刻后,程熙感觉自己被放到了一个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有轻轻巧巧的丝被盖在她身上,而后有人细致的为她掖了掖被角。程熙头还昏沉着,缩进被窝,继续入睡。
可是耳旁总有一个声音在反复的回响,“少主。”
这回盗骊说话了,“说。”
“听花掌柜说,少主今日不仅让好不容易取得董贤伦信任的月知秋暴露了,更是连潜伏在潇公主府多年的水无香也一并暴露了。而他们的暴露,却几乎毫无价值。逾轮公子此时已是在忙着善后。少主此举,为何事先没有一点预告?”
程熙听到盗骊仿佛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饮了一口,声音中带上了惯有的淡漠和清冷,“你这是在质疑我?”
那道声音马上叹了口气,而后忧心忡忡道,“属下只是觉得,少主近来行事有些不似从前。属下们都有些担心,为了搏她一个开心,而让这条至关重要的潜伏线几乎全线暴露,这真的值得吗?”
盗骊半响未语。程熙沉重的脑袋却好似被吹进了一道凉风,渐渐有了一丝清明。
而后才听到盗骊的声音幽幽道,“值得。”
那道陌生的声音不说话了。
场面沉默了很久,程熙似乎也听到了盗骊的叹气声,“替我向逾轮说一声,辛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