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授人以柄,徒惹笑话么?丢脸都丢到东雍去了……
可江随云却继续把玩起了茶杯,处变不惊道,“原本西凉内部纠纷是与本太子无关,但是很明显潇公主意图嫁祸本太子,这东雍就不能坐视不管了。即便是问罪到了女皇御前,理亏的也不是我东雍这一方。你说呢?滕驸马?”
“那么太子殿下,你待如何?”滕紫屹看向江随云时,眸子里带上了冷峻和默然。
江随云装逼的视线终于从手中的茶杯上转移,抬起了眸来。当看到了她和滕紫屹相依而坐的默契和亲密时,眼底里一闪而过的晦暗,却依然淡然道,“此事,可以你我单独谈么?”江随云用的是锐利而直接的语气,并没有商量的口吻,视线认真的看着滕紫屹,两人“眉来眼去”的,凝视之间闪烁着只有他俩能懂的火花。
片刻之后,滕紫屹低头看她,柔声道,“天色黑了,让盗骊给你准备些吃的,我很快就回来。”
“我又不是猪,关键时刻就让我吃东西。”
滕紫屹失笑,手指抚摸着她的发丝,自然的捏了捏她被风吹红了的鼻头,宠溺道,“哪有这么瘦的猪?”
程熙腻在滕紫屹的身边,却能够清晰感觉到他无法放松的身体,于是哪怕心底有烦恼和好奇,也还是乖乖地松开了他的手臂,快速的扫了一眼江随云,而后随着盗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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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前,程熙看着一桌子的菜直摇头,“又准备了这么多,盗骊,你也把我当猪喂啊?”
嘴上虽是这么说,可程熙还是埋着头用心的吃着,毕竟这一切都是盗骊的心意。盗骊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只吃了虾子笋后,清雅的眉皱着,“怎么只挑素的吃?你不是昨晚还吵着嚷着要吃肉么?这个也吃点!”
盗骊的脸上多了一抹威仪,严谨而专业的剥着虾,将剥好的虾仁送到她的嘴边。
“呵呵,你也吃。”程熙一嘴吃进他剥的虾仁,一手夹了一只虾到了他的碗里,眉眼里也涂上了柔情,她看出来盗骊的消瘦,想必这段时间他过得并不好,只是他比她掩饰的更好,只不过他更懂得她的心而已。
突然,歉意湮没了她的心神,想起竹林边他那抹凄凉刺痛的笑,程熙喃喃道,“对不起,盗骊。我……”
但是盗骊却唇角勾起,又递了一只剥好的虾仁堵住了她道歉的嘴,同时静静地看着她,淡然笑着摇头。一个眼神便已告诉她,你我之间不需要抱歉。我只求我能为你做的比现在更多。能够这样深深的看着她,不再有狡猾的算计和精明的部署,只是看着她,陪着她,便觉得喜悦油然升起。她对他的恩情,只字未提;她对他的亏欠,也不需要提一个字。
程熙明了,也不再多言。
是谁说过,生活的最妙之处,在于有一个人坐在你对面,微笑着看着你,并且,从心里,懂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