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熙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摆摆手,“算了算了。左右是我自己做了的事情,又反悔不愿承担,才搞得喜怒无常。就别老指使别人了。”
盗骊一惊,“你真这样想?”
程熙没回话,却是没头没脑的问,“我能喝酒么?你能陪我喝酒么?”
“喝酒?”盗骊不解。
“对,要么你看着我喝,要么你陪着我喝。你选。”程熙任性起来,也是倔得跟头牛似的。
盗骊清风一笑,“盗骊选后者。”
“干得漂亮。”程熙伸出手要与他击掌,可是盗骊的双手却始终藏在宽袖中,程熙把他的右手从宽袖中拽了出来,抬起来与自己的击掌,下了军令状,“今晚不醉不归,不喝到人事不知,不准喊停。”
盗骊与她击过掌的手僵在空中,半响道,“看来,今晚唯有舍命陪君子了。”
程熙快步走向大门,呼啦一声大开,门口站着的宫女立马俯身,“公主有何吩咐?”
“拿酒来。”
“拿酒?”东篱闻声走了过来,“公主您要喝酒?”问完话之后,眼神还直往盗骊那方向飘。
程熙索性也跟着眼神往盗骊那方向飘,挤兑他,“盗骊大人呐。这府中的美酒给不给本宫喝呐?您倒是给个话呀!”
盗骊摸了摸鼻子,向东篱点了点头。
东篱仍是讶然无比,忧心忡忡的看了程熙一眼,却仍是指挥着门口的几个宫女脆生吩咐,“去,拿一壶酒过来。”
程熙一听就皱眉了,举起一根手指头,马上就亮开了嗓子,“哟,盗骊大人,一壶呐~~~”够你喝?还是够我喝?
盗骊又摸了摸鼻子,对着东篱道,“东篱姑姑别忙活了,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而后掸平衣摆,两袖带着风的出了寝殿。
程熙闲着也是闲着,一溜烟的也跟着去了。
随着盗骊来到了他那八骏院的后花园,就听到一阵细微的挖掘的声音。心下暗奇,他干嘛呢?
转过花丛,就见一身宽袖长袍的盗骊正站在离她不远的一颗大树下,指挥着一个小厮拿了花锄小心翼翼地在树下挖着什么东西。
月光下,莹莹的光衬着她光洁如玉的肌肤,泛着淡淡的光芒,娇艳动人。盗骊向着她微微一笑,郝然道,“这酒我埋了五年了,一直不舍得喝。”
好家伙。居然藏了好东西呀。
程熙三蹦两跳的就跑到了大树底下,看着那小厮正在挖掘的地面,赶紧吩咐,“好了,好了,别挖了,小心磕破了酒坛。”说着,就自己蹲下了身子,打算用手刨。
手还没碰到一丁点土呢,就被盗骊拉了回来,“我来。”
随即又补了一句,“挖出来后,你捧着。”
程熙点点头。
没多一会儿,盗骊就从挖开的土坑中捧出一个不小的瓦罐口用油纸层层封住的酒罐。
程熙笑呤呤的接过那个瓦罐,玉白的小手,小心的擦去罐外的泥土,就这么不顾脏、不顾重的抱在了怀里。而后,盗骊又指挥小厮挖了另一个土坑,从中又起了一个瓦罐出来,也与程熙一模一样的姿势,将瓦罐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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